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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看得目瞪口呆,那时候才知道,竟然有人的眼神比她爹还厉害!
从那以后,只要被时鞠看上一眼,她就像是被钉在地上,半点不敢动弹,恨不得把自己干过的所有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六皇女觉得可能是自己上回对李芸庆动刑,惹得母皇心里不满了,这才让时鞠来管束她们。
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她宁愿不领这个差事,从此早睡早起吃斋念佛半节陈太傅的课都不缺,也不愿意日日面对着时鞠。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时鞠如今上了些年纪,气势收敛沉稳很多,没有年轻时那般外放锋利。然而这样更让人难以捉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皇女年龄小,站不住,见皇上不在,就没忍住往自己的内侍那边依偎,奶声奶气的问,“五姐姐怎么了?”
内侍蹲下来柔声安抚她,“五皇女只是困了,待会儿就好。”
小皇女好奇地朝屏风那边看。
六皇女本来是跟小皇女并肩站着,现在慢慢蹭到小皇女身后,企图用小小的妹妹遮住大大的自己。
可能是小皇女闹出动静,时鞠淡淡的眼神扫过来。
六皇女瞬间一个激灵,默默地离小皇女远了点,像是划清界限,满脸写着“我没吭声,是她在吵,跟我可没关系”!
时鞠瞧见她的动作,目光不由顿了顿,不明白六皇女为何这么怕自己?
莫不是对都御史的职位存有偏见?
屏风这边,气氛古怪。那边,御医的诊断还是那一套说辞。
五皇女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加上最近可能贪凉吃了忽冷忽热的东西,这才导致咳嗽跟吐血。
总之,先静养着。
御医离开后,皇上让昏迷的五皇女在里间休息,自己出来。
她本来就是要皇女们来见见新太傅,现在见过了,只差一杯敬师茶。
像五皇女这个身体,估计也就告别太学院了,留在自己宫中养着就行,所以敬茶的只有六皇女跟小皇女。
内侍把茶水端过来,由六皇女跟小皇女端着,当着皇上的面敬给时鞠,算是正式认下她夫子的身份。
“至于钱焕焕,”皇上坐回椅子上,抬眸看向端端正正站在自己书案前的年轻女人,缓声说,“你比你母亲识大体明是非,朕很是喜欢。”
“钱遇倾做的事情跟你无关,朕不会追究跟牵连,往后办好自己的差事,朕对你期许很高,莫要让朕失望啊。”
钱焕焕立马行礼说道:“臣明白。”
皇上摆手,“你们都先下去,时爱卿留下,朕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
钱焕焕从御书房里出来,松了口气。
她微微眯眼抬头看外面的太阳,感觉身上说不出的轻松暖和,像是积压在柜子里一个冬天的棉被,终于拿出来晒到了阳光。
往日压在肩上的大山,终于彻底被击碎,整个人浑身一轻。
“想什么呢?”时清从阴凉处走过来,疑惑地问钱焕焕,“我娘呢?”
“时太傅在里面跟皇上商量事情。”钱焕焕看向时清,“走吧。”
时清跟钱家两姐妹约好了今日一起去钱家,说让云执给钱母诊脉看看还能不能救。
钱焕焕觉得诊脉是假,过去嘚瑟是真。
她无奈的笑了下,也没阻拦。
毕竟母亲在自己面前积威甚重,由她跟灿灿告诉母亲皇上对钱家的处置不如由时清来说。
何况时清本人很积极。
蜜合早就驾着车等在外头,她站在宫门口朝里看,远远瞧见时清的身影,立马扭头朝后喊,“小主君,小主子出来了!”
她嗓门大,这么一喊,时清听的清清楚楚。
时清双手遮在眼睛上面,茫然地回头朝后看了眼。
这是皇宫吧?感觉听起来更像是监牢。
弄的她好像是进去了又被放出来一样。
云执本来靠着车厢坐在车前横木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垂下,手里撑着把遮阳的油纸伞,晃着腿,兴趣乏乏地转伞。
直到听见蜜合的声音眼睛才瞬间亮起来。
他身影轻盈地从车上跳下来,像片被风吹动的浅青色树叶,拿着伞快步朝时清走过去,手一伸,将伞罩在她头上。
清爽跟阴凉随之而来。
“怎么那么久?”云执问。
时清将遮阳的手放下来,跟他说,“在里面看戏呢。”
云执不能进去,时清就添油加醋的把今天的事情说给他听。
妻夫俩有说有笑共撑一伞往前走,旁边的钱焕焕孤单影只莫名觉得自己多余。
蜜合笑嘻嘻地跑过去,走在钱焕焕偏后一点的位置,“现在咱们也是两个人了。”
“……”
钱焕焕今天是坐时家的马车回府,快到门口才发现自家大门前停了好几辆马车。
皇上早朝时明旨说过不让大臣探望钱母,这些人也是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