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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一事……
其实若非有钟谢,恐怕自己在詹魏和陈春的两面夹击之下,难以逆转形式,更别说戴罪立功。
总而言之,确实要感谢那人。
但一想到女儿的态度,韩玮元便忍不住从心底冒起一股酸意。
素娥不知父亲在想什么,只当他揭过了此事,心里稍稍松口气。
眼下重要的是渡过兆阳县瘟疫的难关,等解决此事后,再加上壶儿关的战功,父亲便能将功赎罪。
作者有话要说:
现言预收:《恶女》
文案简介:
假装煞有介事,其实空无一物。
当真有其事时,假装若无其事,那叫做风格。
《恶女花魁》
插足他人、虚荣拜金、冷血自私,表里不一。一个本性坏透的女人。
以上是别人对戚寒烟的评价。
捕风捉影还是实事求是,无从查证,但在外人眼里,她确实像是名声败坏后混不下去、迫不得已离开母校、退而求其次来到南大躲避风头的。
对于上述说法,秦燕隅向来不置一词。
他刚认识戚寒烟时是个暴雨天,她把唯一的雨伞让给一对年迈夫妇,湿透的发梢和裙角,意外落进他眼底。
他不算有风度,哪怕察觉她的接近是蓄谋已久,所谓的爱慕只是一场低劣的报复,即便如此,也不曾当众拆穿,无声无息地疏远。
直到听见她亲口承认,无非是想看他着迷沦陷,利用他玩弄他罢了。
真相大白,成功同她分道扬镳后,分明应该如释重负,秦燕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他事实?”
“因怜悯愧疚而产生的爱意是浅薄的,虚妄的,不堪一击的。”
“何况他不欠我。”
第148章 瘟疫
不出半日,韩素娥和父亲便赶上了赈灾的队伍,她没有露面,马车只无声无息跟在队伍后面,没几个人知道。
谢景淞派给她的那些护卫乔装成普通家丁模样,也看不出异样。
天色放晴,队伍行军的速度快了些,韩玮元没有再同女儿一起乘坐马车,而是策马在队伍前方,只派了一些信得过的手下护在她周围。
一路走的是官道,路途平坦,也没什么危险。
一日半后便抵达兆阳县。
兆阳县的洪水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先前被淹没的官道差不多已经可以通行了,在韩玮元的带领下,队伍顺利进入兆阳县,陆陆续续开始着手救灾一事。
先出来迎接的是兆阳县的县丞,叫贺励,年约三十多,面容清癯,身形瘦削。
他上前接引,看见韩玮元,如同看见希望,眼睛一亮,拱手行礼,不知怎得,弯腰的瞬间身形晃了晃,差点栽倒,得亏被韩玮元一把扶住。
“贺大人小心。”
贺励站稳,也顾不上别的,一心牵系在民生上,“大将军,卑职无能,现在县里情况不容乐观。”
闻言,韩玮元没有先回应,而是仔细瞧他面色,见对方眼下发青,颧骨高突,面颊凹陷,胡子拉碴的,想起来路上听闻的传言,便知他是在这几日操劳过多,身体吃不消。
他心中暗叹对方高义,口上温和:“贺大人不必自责,您已经尽力了。”
对方在上级的不作为下还能恪尽职守,已经是难得。
贺励却更加惭愧,“若不是卑职粗心,也不至于瘟疫一事迟迟才报送朝廷。”
他其实当日察觉端倪后便吩咐手下送信,但奈何县令听说后,觉得过早下定结论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又自信瘟疫不会传染人,便拖了几日才报送。
没想到就是这几日,瘟疫从只影响禽畜,变成大肆在人群间传染。
短短的一段时间,整个县上竟然有上千人患病。
最让人一筹莫展的是,请遍了大夫,也没能研究出救治之方的,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轻则头热发冷,症状重的则昏迷高烧,甚至呕吐不止,药石罔效。
虽说赈灾的官兵到了,但其实现在更棘手更紧迫的是瘟疫一事,大将军虽然战功赫赫,可是也没法妙手回春。
贺励心中暗叹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人多总能想出更多办法,自己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没时间废话,他引大将军去临时搭建的医馆中去了解具体的情况。
韩素娥本在县衙外附近的一个客栈安顿下来,刚走出客栈,便见父亲和那贺大人要出去,她戴好帏帽,上前唤了声父亲。
贺励扭头,见一个全身围得严严实实的姑娘朝这边走来,轻纱覆面,只露一双妙目。
他不由迟疑看向身边的人:“韩大人,这…….”
“这是犬女,她前段时间一直在鸿鸣山养病,此次我来兆阳,顺道接上她。”韩玮元解释。
他同贺励解释完,又转向韩素娥,“你怎么出来了?”
不是说好她在客栈中待着,不会乱跑。
“父亲,”素娥走到两人面前,朝着贺励微微屈膝一礼,“贺大人。”
“您二人是要去看望病患吗?”
韩玮元点点头,以为她也要跟去,不等她再开口便拒绝,“你在客栈中待着,不要走动。”
素娥掩在面纱下的唇角无奈地扬了扬,“我不跟去,只是想提醒下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