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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冲的同老爷告状。”
失和?陆微月听着话,撇撇嘴角,几乎要笑出声来。
区区一盒首饰, 还真的能让那二人离了心?
她可不信!
用脚趾想也知道, 孙文称不过是想借机寻个由头来找她的晦气, 对此陆微月嗤之以鼻。她若无其事的将头靠在椅背上, 兀自闭目养神:“且由着他去说, 不必理会。”
“姑娘……您当真不过去分辨几句?”见她丝毫不放在心上,夏荷不免有些着急,她想着孙文成来势汹汹的样子, 鼓足了气, 又接着劝道:“老爷好像生了很大的气,万一老爷相信孙家少爷的话,回头再责问姑娘你……”
“定然不会。”陆微月肯定的摇头。
上次她去孙府, 是得了她爹授意的。孙文成此时将孙家老爷和老太太失和的由头,推到她头上, 无疑等于是在说他爹陆相是帮凶,是在狠狠的打他爹的脸。
按他爹的脾气,自是如何也咽不下被人诬陷的这口气。
如此一来,孙文成此行来问罪, 非但捞不着一点儿好,反而可能激起她爹的反感。这件事,不论怎么看,对孙文成来说都是一笔赔钱的买卖。
“微月所说不错,相爷到底不是个糊涂的,不会任凭旁人红口白牙的随口一说,就轻信了。”林氏听完夏荷的解释,也放心下来,悠然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连她一个妇道人家也知道孙文成此举太不明智。孙文成堂堂一个朝廷命官,见过的世面,比她多上许多,又如何看不透这其中的关窍。
“难不成他今日来,还有其他的目的?”林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如果是旁人,那还有可能。这位孙家舅舅,可就不一定了。”陆微月微微睁开双目,目光落在屋外的树梢上。
天气还未转暖,枝干上还残留着薄薄的一层积雪,愈发衬得那枝条萧索枯黄。
偌大的京城,任谁提起孙文成,只怕都会说上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有孙伶这个丞相爹的加持,孙文成年逾四十,却也只混得一个闲职,毫无孙家老爷当年叱咤京城的风范。
要她说,依照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孙文成会做,很有可能是因为这其中的缘由,孙文成根本一点不知情,或者说就是他脑子不灵光。
对,不灵光!
陆微月想着,朝林氏狡黠一笑,“不过……去会会这个孙家舅舅,也未尝不可。”
林氏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也没有阻止,只吩咐夏荷喊了金末末过来,收拾了东西,说是去寻老太太。
陆微月则裹紧披风,脚步轻盈的往青松堂去。
海蓝正在堂外值守,远远的瞧见她过来,急忙迎上去,有些担心道:“六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言下之意,眼下正值风口浪尖,陆微月作为当事人,该避避风头才是。
“无妨,微月自有主意,总管放心。”陆微月胸有成竹的笑笑,将自己的主意简单同海蓝提了两句让他放心。
听她言之有理,海蓝便也不再劝,转身上了台阶,嘴一张,响亮而厚重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去,“相爷,六姑娘求见。”
内堂里,陆相正因为孙文成喋喋不休的抱怨而头疼。这会子听见陆微月求见,一时不知到底该喜还是该忧。
喜是因为生疼的耳朵终于可以短暂的休息一下,忧则是因为担心孙文成会像个狗皮膏药一般,就此咬住女儿不放。
孙文成住了声,片刻之后,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得意扬扬又道:“正好,冤有头债有主,就劳烦相爷将人请进来吧。”
孙文成突然生分的改口叫相爷,让陆相甚为不悦。他斜睨孙文成一眼,紧绷着脸,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进来。”
陆微月推门而入。
堂内焚着一味静心用的檀香,袅袅的青烟顺着窗纸一路蔓延而上。
她嗅着那抹香气,食指的指尖狠狠掐在右手的虎口处,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微月给父亲和舅舅请罪来了。”陆微月将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柔柔弱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陆相怔了片刻,瞬间明白了陆微月此时前来的良苦用心,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忙道:“微月,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禀父亲,女儿罪无可恕,实在不敢起来。”陆微月将头稍稍抬起,故作无意的往孙文成那儿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
不等陆相开口,孙文成冷哼一声,接过了话头,“既然她已认罪,就应该受到惩罚,相爷为官多年,自然晓得一碗水端平的道理!”
他双目怒睁,狠狠瞪着陆微月。宽阔的额头上几道青筋暴起,眉稍眼角处挂着两分阴鸷。
如芒在背,陆微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顺着孙文成的话,努力的挤出两滴泪,学着当初陆冷霜犯错挨骂求饶时的模样,语气哽咽道:“父亲,都怪女儿不好,女儿不该将外祖母给的首饰盒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