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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吹在脸上,说不出的冰冷,一瞬间她几乎是懵的,就这么按着他的话接过他手里的伞。
她带着手套,手还算温暖,反观他,一双手裸露在风雪中,修长匀致的手冷白冷白的。
想来也是极冷的。
正这么悠悠发愣着,却见他拿起搁在臂弯处的围巾,不由分说地朝她靠近一步,他的气息一下子包裹住她。
这么冷的天,依稀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一股味道。
像雪下松林的味道,清冽冷然。
他环过手,将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一圈一圈的,他的动作很是细致,特意将围巾整理得当,再退后一步。
他一走开,那股清冽冷然的气息并没有随之而去。孟寒垂眸,围巾蒙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的鼻尖都是刚刚那股味道。
他取过她手里的伞,朝她温温笑道:“送你回去?”
孟寒悠悠忽忽,显然还在恍惚间。
过了好一会,风雪越来越大,孟寒好似才回过神来,她说:“那麻烦你了。”
他却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几天,孟寒结束完台词课,走出大楼,楼梯下,周淮生的车就在那边等着。
许是等的时间久了,车顶和车前盖,已然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孟寒由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了现在,她习以为常。
周淮生从车上下来,手里照旧撑着一把藏青色的伞,不过伞比那天的那把大了许多,足够容纳两个人并肩行走。
对于这样的一个转变,孟寒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像是默许了。
或者可以说,她自愿任其发展,她想看看,周淮生的雪球能滚多久。
她喜欢了陆迟砚6年,在得知他和冯舒意私底下关系超出一般男女之情后,果断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的雪球还没等来北城的冬天,便在盛夏时节融化殆尽。
那么,周淮生的呢?
就在她疑惑之际,冯舒意再次找上门。
冯舒意的疲惫比上次更显:“孟寒,他是你喜欢的人,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落千里,风光不在吗?”
孟寒丝对此不为所动:“我喜欢过他,那是从前的事,也是我个人的事,你不用道德绑架我。”
“你真的一点也不心痛吗?”
“我为什么要心痛?”孟寒觉得一个大无语,“冯舒意,你搞清楚,我是喜欢过他,但是并不代表我欠他。”
冯舒意幽幽地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时寒正要下逐客令。
身后是冯舒意幽幽的声音:“孟寒,你一直很不解他为什么不继续追求他热爱的音乐事业,而是进入演艺圈拍戏。”
孟寒止住脚步。
冯舒意走到她面前,声音寥寥的,一字一字地都像一把刀划过孟寒的骨头。
她说:“孟寒,你欠他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第 17 章
我对你还有点利用价值。
灯光下,孟寒的脸瞬间煞白。
冯舒意见到她苍白的脸色,一改之前的疲惫,很是得意。
沉默了一会,孟寒声音颤抖着:“你把话说清楚。”
冯舒意反客为主,手摸着沙发,慢悠悠地坐下:“大二那年春游,你意外落水,是他跳下去救的你,为此伤到了嗓子。”
说完,她回过头,目光精亮地看着孟寒:“当时他让我们瞒着你,就说是另一位女生救的你。”
孟寒的脸更加惨白了。
小时候被孟雨瞳压着去上游泳课,结果第一节课便抽筋溺水险些送了命。
从那以后,她很排斥游泳。大二那年,陆迟砚的班级要出去春游,她和当时陆迟砚班上的一位女生玩得很好,知道了这一消息,缠着朋友带她一起去。
去了才知道,这个春游是冯舒意提出来的,庆祝陆迟砚出道一周年。而且她提议的是海上游艇环行。
那会,孟寒一边注意着陆迟砚,一边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个不注意掉到海里。
可以说,那一天,她心都是颤着的。
一边高兴能见到陆迟砚,虽然他不搭理她,从头到尾把她当是空气一般;
一方面又害怕要是不小心掉到海里怎么办?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下午,没出现什么意外,孟寒也就放下了心。
她本来就是自来熟的性格,加上时常到北城大学来找陆迟砚,陆迟砚班上的女生和她熟得很。
到了晚上,孟寒已与她们打成一片。
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玩闹间,孟寒被旁人推搡一把,不慎掉到海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全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她昏迷了一天一夜,小命被救了回来,救她的是陆迟砚班上的一个女生。
父亲杨闻延非常感激她,得知那个女生大三要去国外学校做交流生,直接将她的所有费用全部包下,孟寒也前后谢过那位女生几次。
那次教训后,她报了游泳课的班,前前后后学了一学期,倒真的让她把恐惧克服,学会游泳了。
当时她把这一消息告诉陆迟砚,陆迟砚却冷冷地让她离他远一点。
她的满心欢喜在他那边,一文不值。
再之后,陆迟砚越来越忙,两年限定期在即,团里的每一位成员都在考虑之后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