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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黎三径直越过他,“那就不送了。”
桑易讪讪一笑,扬手和南盺道别,“盺盺,回见。”
南盺笑着颔首,“好,易哥慢走。”
盺盺?
易哥?
黎三斜睨着南盺,语气很冲:“叫的这么亲热,要不要再给你们几分钟话别?”
“那倒不用,来日方长,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南盺本就生的美,满身风情韵味,桃花眼一勾一挑,足以乱人眼。
黎三这会儿就有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被她迷得,还是被她气得。
两个人站在停车场附近,午后的日头毒辣燥热,南盺用手扇了扇风,扬眉问他,“还有事吗?”
黎三阔步向前握住了她的手腕,“这谁的工厂?没事我不能来视察。”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找不痛快。
南盺低头拍他的手背,“我看你不像视察,倒像寻衅滋事,撒手。”
黎三不仅没松开,还更用力地攥紧了她,“南盺,你差不多得了,折腾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
“你这是想好好在一起的态度?”南盺不挣扎了,任由他把自己的手腕越捏越疼,“老大,黎三爷,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当成你的女人,而不是你的手下?”
黎三察觉到南盺微蹙的眉头,下意识松了手劲儿,“不都一样?”
南盺踢开脚下的石子,怅惋地叹了口气,“你看,所以我说你不是非我不可。在你心里我和其他人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我陪睡,他们不陪。你有一百多名女手下,只要你想,她们都可以变成第二个我。”
这才是根源问题。
手下和女人,黎三始终没有区分开来。
有很多次,他前一刻还和南盺卿卿我我,下一秒却可以当众训斥她。
他从来都没有维护自己女人的觉悟,因为他还是更多的将南盺视为左膀右臂,而不是亲密爱人。
“陪睡?”黎三板着脸,“你是在恶心自己还是在贬低我?”
南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就像你说的,都一样,没差别。”
黎三别开脸,隐隐有些烦躁,“南盺,你跟她们不同,这没有可比性。”
“谁知道呢?”南盺抽回自己的手腕揉了揉,“咱俩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正常,我现在只是在拨乱反正。”
南盺和黎三在一起,是顺势而为。
彼此都有情愫,日日相伴,就这么自然地发展成了男女关系。
可是回过头来才发现,他们之间缺失了很多必要的环节。
不管是男追女,还是女追男,总要有个互诉情意的过程,可她和黎承都没有。
俏俏说的很对,稀里糊涂的牵手睡觉,那不是情侣,顶多算互相慰藉。
黎承默认他们在一起了,南盺也一直这样认为。
可是真正分开以后,他们这段畸形关系下的所有矛盾才逐渐浮出了水面。
第1251章 黎三给南盺送花
这时,黎三压下烦闷复杂的情绪,侧目睨着南盺,“我头一回听说分手叫拨乱反正。”
“那你就当我强词夺理吧。”南盺揉着手腕慢慢踱步,“想追你就追,不想追也别勉强,谁离开谁都能活。”
以前她觉得自己对黎承情根深种,可以不计后果的和他在一起。
但时间证明,女人都贪心,从身到心,从一天到一年,再到一辈子,想要的会越来越多。
如果黎承给不起,那她宁愿忍痛割爱,总好过无休止的自怨自艾。
南盺踏着遍地的骄阳渐行渐远,她明明还是印象里明媚如春雷厉风行的女人。
可黎三却突然看不懂她了。
不过就是男女这点事,真的有必要上纲上线?
不多时,黎三准备打道回府,他需要时间梳理南盺的那些话。
但转身的前一秒,右侧的保龄球馆徐徐走出来一个人,白衬衫灰西裤,身形瘦削高挑,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投来了一道视线。
那人用中指扶了下镜框,透着轻蔑和挑衅。
“那谁?”黎三嘬着腮帮朝前方昂首。
阿瑞张望了两眼,“哦,南姐的助理,叫小白。”
确实像个斯文的小白脸。
黎三审视了几秒,亲眼看着白婵走到南盺的身边,紧接着就拉起了她的手腕细细端详。
这举动何其的亲密。
黎三无法描述当下的心情,类似讽刺,又类似不悦,更多的是说不出口的愤懑。
瞧瞧这女人活的多滋润,不但招了个男助理,连保龄球馆都塞满了鲜花。
黎三绷着俊脸转身上了车,钻进后座就掏出一根烟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
阿瑞时不时瞥着后视镜,忍了半路,终于试探地问道:“三爷,您和南姐吵架了?”
男人没好气地冷嗤,“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吵了?”
“那倒没看见,我就是觉得南姐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儿。”
“呵。”黎三凛凛地勾起唇角,“连你都发现不对劲了,她还死不承认。”
阿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三爷,我不是说南姐有问题,只是她以前从来都不收别人送的鲜花,包括合作伙伴的饭局也能推就推。但现在您看……”
黎三眼皮一跳,抬眸看向后视镜,“以前也有人给她送花?”
“是啊,好多呢。”阿瑞边说边用单手比划,“我见过最夸张的一次就是有人给南姐送了九千九百朵的心形玫瑰墙,老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