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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劝又劝不得,拉又不敢拉,左右为难。
他还没想好如何是好,云羡一只脚便已踏上了马车。
“站住!”
突然,耳后响起刘行止的声音。那声音分明沾染了几分隐怒,一如他的脸色,阴沉得不成样子。
云羡转过身来,凝眸看着他,不发一言。
刘行止屏着一口气,强压了怒意,向着云羡行礼道:“皇后娘娘。”
他说着,又微微侧身,朝着沈让拱了拱手,道:“劳烦沈大人送小女前来。”
沈让板着一张脸,亦朝着他拱了拱手,道:“职责所在,丞相大人不必客气。”
云羡从马车上跳下来,迎着刘行止的目光,没有半分怯意,道:“父亲安好,怎的未见母亲?”
刘行止沉着一张脸,道:“你母亲病得厉害,不能出来迎驾,还请娘娘恕罪。”
云羡自知这话是诓她,可也没戳穿,只淡淡道:“如此。”
刘行止引着两人一道走进去,亦步亦趋的跟在云羡身侧,在观心堂前,他停下来脚步,看向沈让,道:“还请沈大人在此地稍坐,内子心里惦念娘娘,我带娘娘去她院子里瞧瞧她。”
沈让看了云羡一眼,见云羡微微颔首,便会了意,道:“臣在此地恭候娘娘。”
云羡点了点头,便随着刘行止一道朝着徐慈心的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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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角落里放着只炉子,上面支着个紫铜锅炖了药,“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张嬷嬷守在一边,用芭蕉扇轻轻扇着,见云羡来了,站起身来躬了躬身,便又蹲了下去。
屋子里四处都拉着帷帐,遮蔽了所有的光亮,也隔绝了外面可能吹进来的风。空气是雾蒙蒙的,氤氲了浓的化不开的药味,裹挟着木制家具的陈腐味道和果子的清香,算得上五味杂陈。
徐慈心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倒颇有些病入膏肓的意思。想来是刘行止防着容洵,便做戏做足了全套。
云羡蹙了蹙眉,将披风脱了下来挽在手里,道:“如今就我一个,父亲、母亲也不必演戏了。”
“你这孩子……”徐慈心咳嗽了一声,咬着帕子,道:“什么演戏……”
刘行止大步走了进来,将门“砰”的关上,径自走到徐慈心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衫,道:“你不预备坐下来?”
云羡坦然道:“我既不必探病,也就没有坐下的必要罢。”
徐慈心看了刘行止一眼,将身子支了起来,道:“我……”
刘行止似乎并不意外云羡的反应,只压了压嘴角,道:“那我便直说了。”
云羡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稳着语调,道:“父亲请说。”
“我要你帮阿念入宫。”
云羡摆明了没有商量的余地,淡淡道:“此事我早已回过母亲,在此回父亲,答案也是一样。”
刘行止逼视着她,道:“不是和你商量,是命令。”
云羡挺直了腰背,冷笑一声,道:“我还不知道这天下有谁可以命令大楚的皇后。”
刘行止“啪”的拍了桌子,猛地站起身来,粗粗的喘着气。
徐慈心已顾不得演戏,忙站起身来帮他顺着气,嗔道:“你这孩子,你父亲身体不好,你气他做什么?”
“孝顺孝顺,没有顺,哪来的孝?你这不孝女!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刘行止作势要打她,可看着她蔑视的目光,到底没敢把手打下去。
云羡顺着他的手看下去,直视着他的目光,道:“我从未说过我会孝顺,这么高的道德标准,父亲还是拿来约束旁人罢。”
她说着,不理刘行止起伏的胸膛,嗤笑道:“二女共事一夫,我竟不知道丞相府已落魄至此了。”
言罢,她便款款回身,推开大门大步踏了出去。
刘行止指着她的背影,颤抖的不成样子,道:“你看见了吧?她根本不堪大用,不让阿念入宫,怎么成?怎么成!”
徐慈心双眼含着泪,抿唇道:“老爷,可云羡这个样子,阿念当真入了宫可怎么得了啊!她斗不过云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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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羡一路朝着观心堂走去,脚下的石子路蜿蜒崎岖,直到到了观心堂近前,才有豁然开朗之感。
沈让见她冷着脸进来,忙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没事罢?”
云羡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沈让取过她手里的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道:“走罢。”
云羡点点头,道:“我还想去铺子里瞧瞧,君泽这时候该在那里。”
沈让勾了勾唇,道:“好。你还可以顺便去朱雀大街逛逛,那里有不少新开的铺子,你肯定喜欢。”
云羡松了口气,浅浅一笑,道:“还是小沈同学深得我心。”
沈让站直了身子,绷着笑道:“为云羡同学服务,是我的光荣。”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刚出大门,便见萧叙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