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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太监提醒她。
云羡回过神来,轻轻的,道了声“多谢”。
她踏上小舟,很快朝着湖心亭划去,周遭是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湖水搅动的声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嬉闹声。她抬头望着远方,不知为何,竟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便是在这小舟上划一辈子,也是使得的。
她正沉溺于这景色之中,只觉小舟微摇,有人踏了上来。
云羡一回身,只见容洵正站在她身后,他静静的望着她,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中清晰的映着她的样子,连她脸上的仓惶与无奈都映得分明。
“皇后似是不欢迎朕。”他淡淡开口。
云羡迎着他的目光,尽量把背挺得直些,也好看上去理直气壮,道:“怎会?”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垂眸,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浅浅勾了勾唇,道:“答应皇后的事,朕会做到。”
云羡眼睛一亮,笑着道:“陛下今日打算召几个嫔妃侍寝?”
她见容洵眼眸一沉,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忙改口,道:“陛下打算连续几日召嫔妃侍寝?”
容洵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脸却已沉了下来,眸中尽是寒凉。
云羡见他不答,只当他没有听见,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喊了一声“陛下?”
容洵没说话,只目不斜视的从她身侧走过,拂袖踏上了岸。
云羡的手指虚虚握了握,不甘心的收回了袖中,暗自悔恨自己到底是太急了些,容洵这样面皮薄的人,自然是听不得这样露骨的话的。
她叹了口气,亦踏上了岸。
亭子里布置得极好,地方虽不算大,却并不显得拥挤局促,处处都是协调有序的。
嫔妃们早已到了,见容洵来了,都急急噤了声,各个都显得柔顺乖巧,全然不似在椒房殿时咄咄逼人的模样。
果然,她们都是拣软柿子捏的。而她,就是那个被捏碎的软柿子。
云羡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在容洵身侧坐了下来。
甫一坐下,她便觉得容洵的气场不对。平日里他虽凉薄疏离些,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觉得如坠冰窖,连头发丝都是冷的。
云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倒是昭阳公主笑着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道:“湖水寒凉,你该多穿些。”
她说着,取了宫女手中的披风,轻轻披在云羡身上,道:“我多带了一件,你若是不嫌弃,便穿着罢。”
云羡笑着道了谢,忙抬手去接,长袖拢起,便露出了衿子上挂着的扇坠。
昭阳公主瞳孔一震,捡起那扇坠仔细瞧着,旋即释然一笑,道:“他竟把这个给了你?”
云羡低下头去看着那扇坠,不明就里,道:“这东西可有什么讲究吗?”
昭阳公主回头看了容洵一眼,见他一脸阴鸷,便又回过头来,温言道:“没什么讲究,只是这扇坠是陛下从不离身的,我还以为他舍不得给别人。”
云羡闻言松了一口气,道:“许是陛下带厌了,这才便宜了我。”
昭阳公主浅浅一笑,并没再说什么,只不动声色的看了容洵一眼,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
家宴很快开始了,云羡敢说,这是她吃过的最沉闷尴尬的宴席,就算是他们考古系的年终聚餐,也比这个强些。
虽有丝竹管弦之声,有佳人盈袖在侧,可这饭吃的也太没滋味了些。
容洵坐在高位之上,一言不发,阴沉的脸倒比他身上的大氅还黑些。嫔妃们各个眼眸如剪秋水,枯木逢春似的望着他,可即便望穿秋水,也终是徒然。
因为从头到尾,容洵连眼皮都没抬。
嫔妃们那薄如蝉翼的衣服,精致厚重的妆容,如今看来都像是一个笑话。
约么半炷香的时辰,容洵猛地站起身来,道:“朕已用好了,你们慢用便是。”
言罢,他便拂袖而去,像是全然没看见身后嫔妃们幽怨的眼神。
昭阳公主见他离开,便也没了兴致,她停了箸,与云羡简单道了别,便陪着容洵一道离开了。
云羡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涌上来一百个问号:这就是你所谓的召见嫔妃?你眼皮都没抬吧亲!
昭阳公主一走,嫔妃们便如撕下羊皮的狼,纷纷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哭诉着。
“娘娘,臣妾不依……这怎么能算召见过臣妾了呢?”
“是啊娘娘!”
“难为臣妾提前半月便托人在外面制了这身衣裳头面,陛下却连看都没看呢!”
……
眼见嫔妃们哭个不停,云羡终于忍无可忍:“别哭了!”
云羡揉着太阳穴,道:“不就是个男人,不见就不见了,有什么要紧的?”
叶良娣挺着腰背走上前来,她一贯巧言善辩,云羡一看见她,就觉得眼皮直跳。
“娘娘,臣妾们正值韶华,不得陛下相见,人生还有何乐趣?”
叶良娣质问着,一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