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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生了根的大树,在心头越来越茂盛。
她呼出一口气,琢磨起怎么将黎凡卿叫来。
黎凡卿住在官臣那一块,她公主府的人过去并不合适。
但不叫黎凡卿,还叫谁?
姜月眠承认,自己确实是姜钰的孩子,继承了姜钰身上爱慕美色的秉性,她也不愿随随便便找个人凑合。
而脑袋里冒出的几个男子,都是她暂时不便招惹的。
正在她纠结之时,香桃忽然拉下了床幔。
下一秒,一名婢女端着茶壶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
符煜目不斜视,向香桃微微颔首,走过去坐在了备好在床边的凳上。
姜月眠一滞。
香桃倒了杯水给她。
她非后妃,看病理应不需床幔,只是她热得难受,堪堪挂着薄薄的丝绸里衣,不论香桃怎么劝说也不再穿一件,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
“殿下。”
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符煜从外面进来,身上裹着寒露和清淡的草药味。
很好闻。
她掐了掐手心,才扼住想贴近的念头。
从她筛选的条件看,符煜很合适做解欲火的人选。
但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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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个不行
鬼迷心窍(微h)
她欠符煜一个情。
她上辈子锒铛入狱,虎落平阳,没有一人愿意伸出援手,反而恨不得挑尽这世间的过错安放在她的身上。
直到定下和亲一事,她作为大临的公主,现皇帝的长姐,鹑衣鹄面的从天牢被接出,过万人巷,遭世人唾。
为了让和亲看上去体面,姜阳盛捏着鼻子请了几名太医去治疗她的伤。
她心存死志,但姜阳盛也知道她绝不可能甘愿支配,为了不让她玉石俱焚,姜阳盛派遣了无数宫女和奴才,将她住的地方,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牢狱。
那个时候,符煜给了她一枚药丸。
“只要吃了它,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暴毙,不会很痛苦。”符太医用平静的口吻道。
她那时候不相信任何人,冷冷道:“你是做好了冒着得罪姜阳盛,被砍头的风险来帮我?”
符煜记忆中的眼睛很平和,温柔安静地看着她,“我曾在宫中见过公主几面,公主也曾帮过我,故心知,公主并非流言中的人。我力微薄,只能这样帮助到殿下了。”
姜月眠收下了那枚丹药,收下了那些天唯一一份善意,她暂时打消了死亡的想法。
她要活着。
只可惜,这终究是一个愿望。
那枚丹药一直藏在钗子里,伴随着她的消亡。
“殿下可是在睡前服用过什么东西?”
姜月眠微微抬起眼,咬了咬舌尖,“喝了一碗鹿血。”
“鹿血?”
“白家姑娘送来的。”
“殿下身子薄弱,经不住这样的大补,但影响不大,我给殿下开几副清火的药。”
少女吐气如兰,缓了几秒,维持住了仪态:“麻烦太医了。”
她不想拖符太医进皇权这肮脏的泥潭,他只要像过去一样,怀揣一颗医者仁心就好。
渐渐的,她费力地撑着身子,脑袋晕乎乎地看着符煜提笔书写。
鹿血的后劲实在是太强了,简直将她魂魄骨子里的肉欲全部释放了出来。
符煜写好药方给香桃,后者急匆匆拿着药房跑了出去。
只剩下她和符煜。
两个人的时候,彼此的存在感就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无限的放大,符煜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里。
姜月眠抬手把领口拉了拉,太热了。
香桃倒的那杯水已经喝光了。
她眼神涣散着,口渴的厉害,舔再多次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