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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钟婧因为感冒一个人留在家里。
    睡着的盛望舒很安静,言落怕颠得她不舒服,脚步放得很轻。
    到了盛家,一片黑灯瞎火,只有客厅开了一盏小灯,看样子钟婧已经睡了。
    言落没有打扰钟婧,轻手轻脚地把盛望舒安置到卧室,在她床头边放了杯蜂蜜水便离开了。
    眼睛适应了昏暗,他带着醉意慢悠悠地往家走,因为想抄近路,而走去了副楼那边。
    主楼与副楼之间有条甬道,甬道口种着几株绿植,长势很猛,遮住了一半入口。
    言落在靠近绿植时隐约听到压抑的争吵声,他猛地停下脚步,听出那声音来自甬道。
    而争吵的双方,竟是钟婧和言亦泓。
    身体被绿植遮挡住,言落屏气贴到了墙边。
    言亦泓的声音传来,压抑而急切:“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怪我,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小婧,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和盛知行婚礼之前一个月发生过什么我想你应该没忘。别人都以为月亮是早产,只有我知道,其实她是足月出生的。”
    钟婧平静的声音中掩着隐隐怒气:“这里有一份亲子鉴定,你不信可以自己看。”
    像有人在猝然在耳边敲了一记锣,言落那一瞬间酒全醒了。
    他听到言亦泓同样震惊的声音,听到他在追问,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他。
    钟婧说他不配。
    而她选择在现在告诉他也只是为了报复他。
    她要让他一辈子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不能相认。
    她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言落忘记自己是怎样从盛家离开,那晚的记忆太过震动,他选择性地想要忘掉。
    他头脑一片空白,一个人在湖边吹了半宿的风,耳边反反复复都是钟婧和言亦泓的对话。
    他像是被雷劈中,觉得虚幻,怎么都不肯相信,后来又觉得恶心,胃里一阵一阵上涌,竟弯腰吐了起来,吐得胆汁都要倒流出来。
    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他和月亮这辈子再没可能了。
    那晚明月高悬,月影倒映在湖面,清冷冷的一片。
    言落躺倒在湖边,看着月亮,看着湖面月影,好似近在咫尺,却是那样触不可及。
    他就那么麻木地躺着,躺到浑身凉透。到后半夜,他决然地爬起来,潜进了言亦泓的书房。
    该不该说他运气好?他找到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亲眼看到了那个让他不愿相信的事实。
    17岁少年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坍塌了。
    他想要的未来不会再有了。
    言落在露台上枯坐到黎明,天快亮时,他离开了家。
    他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独自在外面游荡了几天,不敢再见盛望舒,他去朋友家,通宵喝酒打游戏,堕落成烂泥。
    后来在网吧,那个叫沈芊芊的女孩跑出来向他表白,他在周围一阵阵的起哄声中自暴自弃地想,既然他和盛望舒没可能了,那和任何人都无所谓了。
    说不定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说不定他能试着和其他人在一起。
    他破罐子破摔地答应了沈芊芊的表白。
    那之后,他有意躲着盛望舒,和她之间的关系慢慢疏淡。
    他以为他可以慢慢戒断,可还是忍不住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对她的每一句话上心。
    恋爱半年,他对沈芊芊不冷不热,像个普通朋友,沈芊芊最终受不了,想借分手来逼他主动。
    当时他们坐在冷饮店里,他看到微信群聊,得知盛望舒攀岩摔伤被送进了医院。
    那一瞬间,他连想都没想,丢下一句“对不起”就冲了出去。
    赶上大堵车,他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路跑进了医院,累得气都喘不匀,等见到盛望舒,看到她半是嫌弃半是无奈地对他笑,他那颗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言落曾花费很长的时间来戒断对盛望舒的不/伦感情。
    他在大学时也尝试谈了几段恋爱,但都没能撑过三个月,最短的一次,连一周都没撑过去。
    他没办法对其他女孩心动,没办法牵她们的手,和她们做正常情侣之间亲密的事情。
    尽管盛望舒忘记了那夜醉酒后的表白,尽管她后来对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尽管她总是嫌弃他,嘲讽他,骂他是渣男,他还是不停地想要停靠在她身边。
    言落自诩不是一个道德感高尚的人,甚至在很多个时刻,心里都会有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怂恿,让他做一个离经叛道的人。
    可他不能。
    他试了很多次,还是喜欢她。
    不管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执念,他都不能忍受她远离自己。
    后来他自厌自弃地想,那就守在她身边,守着她结婚生子,守着她一世顺遂。
    哪怕只能做她的哥哥。
    —
    翌日上午,言落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