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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想走。
这酒喝不下去了,他怀疑顾辞年叫他出来就是为了恶心他。
“行了,陪你少喝一杯。”顾辞年拿过酒杯倒酒,递给他。
“还没联系上月亮?”
言落没应声,仰头灌了口酒。
“听说都追到罗马去了?”
“……”言落喉结滚动,又灌了口酒。
顾辞年斜睨着他:“早不装瞎,你也不至于有今天。”
言落捏着杯壁的骨节稍稍收紧:“解释一下,什么叫早不装瞎?我装什么瞎了?”
顾辞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月亮对你的心思?”
“……”
言落确实不知道。
也不敢相信。
十七岁那晚的醉酒表白被两人心照不宣地抛之脑后,他因为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有意无意地和盛望舒疏远了半年,后来发现做不到,又恢复到从前。
可也是从那之后,盛望舒对他的态度一年比一年冷淡。
没有一夕之间剧烈的转变,是日积月累的,慢慢地疏远。
他都能感觉的到。
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粘着他,听他的话,开始反抗他,觉得他烦,也不耐烦他再管着她。
朋友聚会时,再有人打趣她小时候扬言要嫁给他的事情,她总是第一时间否认,说那是年少无知乱说话,跟醉话一样信不得。
说这话时,她的表情坚决,眉心微蹙,很明显不喜欢被人这样开玩笑。
一次两次,言落也明白了,那晚的醉酒表白和她小时候说要嫁给他的话一样,都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不再喜欢黏着他,也不再事事对他倾诉,不喜欢他插手她的私事,更看不上他的行事作风。
连去法国游学的事情都是最后一个通知到他。
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他不是没有过失意,可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她不喜欢他,求而不得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她应该拥有一段顺遂无阻的感情。
此刻,言落的眉眼浮起一丝荒谬神情,仿佛顾辞年在开他的玩笑。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少拿我开涮。”
顾辞年沉默喝了口酒,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
言落声线略沉,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在告诫自己,“月亮怎么可能对我有想法?”
顾辞年:“那晚在度假村,你一门心思地把人往我身边送,她气得眼眶都红了,别跟我说你没看见。”
言落自然看见了,他们还为此大吵了一架。
“她不喜欢我插手她的事情,觉得我不尊重她。”
顾辞年眉梢微扬:“她跟你说的?”
言落点头。
“……所以你就信了?”
言落抬眼看他。
顾辞年晃了晃酒杯,简直要气笑了,“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连甜甜都看得出来她对你不一样,你那双眼睛用来出气的?”
言落隐隐胃疼,“你今儿晚上故意来找我不痛快的?”
“我是来建议你眼睛不需要就拿去捐掉。”
顾辞年从不管人闲事,这么多年,盛望舒自己不说,他也从不会多嘴插手他们两人的私事。
但言落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是在他从孤儿院回到顾家后第一个对他伸出手,插科打诨陪了他十几年的兄弟,他最近接连飙车一副要把命丢到嘉郡山的消沉态度让他不得不多嘴说一句。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没长眼,说了你也不知道。”顾辞年慢悠悠道:“高三那年,那场舞会,你还记得吗?”
“你和你那个女朋友跳第一支舞时,月亮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
“我看她情绪不对,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一个人蹲在路灯下,偷偷地哭。”
“……”
言落的瞳孔倏然收紧。
从顾辞年说第一句话时,他的心脏就开始发闷,他的每句话都像尖锐的钢针,密密刺进他的心脏。
他无法想象盛望舒一个人蹲在路灯下哭泣的模样。
从小到大,他最见不得她哭。
她读初一那年,被高年级的男生骚扰,他把那个人揍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因此被学校记了大过。
从那之后,除了看书看电影,盛望舒从没在他面前落过一滴泪。
可现在,他才知道,当年那个被他小心呵护的小姑娘竟然偷偷蹲在路灯下哭。
竟然是因为他。
这比在他胃上揍上两拳还让他难受。
言落怔怔看着酒杯,许久没说出话来。
“月亮喜欢你,我看得出来,甜甜看得出来,许念汐看得出来,就你看不出来。”
“或者说,就你不信。”
顾辞年淡淡打量他的神情:“我该说你瞎呢?还是说你怂呢?”
顾辞年的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