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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地弹跳到沙发边上的途中,房门被人推开。
主治医生带着护士一行人走了进来。
言落幽深的目光盯了盛望舒一眼,不动声色地靠坐回床头。
主治医生走过来,查看他伤口的恢复情况,又让护士为他测量血压和心跳。
“伤口恢复得还可以,再过一周就可以拆线了。”
医生偏头看一眼仪器,顿了下:“心率怎么突然这么高?有没有感觉胸闷、心悸?”
“……”
一瞬微妙的安静,盛望舒偏头看过来,她紧抿着唇,撞上言落一言难尽的目光,唇角缓缓地勾起上扬的弧度,眼尾也随之弯了起来。
直到下一秒,言落一本正经地“嗯”了声。
“有一点……心悸。”
盛望舒:“……”
—
直到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盛望舒还是有一种脚踏不到实地的不真实感。
这个梦她从情窦初开的时候开始做起,一直做了许多年,由最初的翘首以盼,到后来逐渐灰心绝望。
再到之后,她亲手放弃,再不愿回头看。
到最后,在努力向前走的路上,她还是被本能驱使着,再次因他而心跳加速。
本以为此生无望的这个梦境,兜兜转转,终于回到她手心,成为现实。
关了灯,盛望舒在一片漆黑中把侧脸埋在枕头里,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晚上在医院的一幕幕。
他靠近时的体温,鲜活与她共振的心跳,和慌乱中不小心蹭到她脸颊的嘴唇……
越想越热,皮肤渐渐升温,盛望舒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轻咬着唇,砸了下床垫,小腿条件反射似的翘起。
等做完这一套动作,她又羞耻地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什么啊,盛望舒,你都几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懂不懂喜怒不形于色?
她在心里这样教训自己,手机屏幕恰在此时亮起,是言落给她发来了微信。
盛望舒舔了舔唇点开。
言落发来一条语音。
磁沉的音色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晚安……主人。”
“……”
盛望舒捧着手机怔了怔——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泛起涟漪波纹。
算了,还是等明天再喜怒不形于色好了……
—
翌日,盛望舒如常去公司上班,到下午才开车去医院看望言落。
其实以她最近的工作量完全可以不那么敬业地在办公室坐上一天,只是,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言落相处。
二十多年来,突然从“兄妹”变成恋人,总归还是需要一个过渡期。
然而,她的这点害羞别扭的小心思只够支撑她坚持到下午四点钟,四点钟一过,她就坐不住拿上车钥匙走了。
从盛世影业开车到医院差不多半个小时,盛望舒停好车,直接在地库乘电梯上了楼。
到病房,却发现言落不在。
病床上空荡无人,被子仓促地卷在一边,护工也不在,她心脏条件反射地向下坠了坠。
他生病那晚那种揪心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胸膛。
盛望舒脚步匆促地向外走,在走廊碰上熟悉的护士,对方见她面色沉沉,也吓了一跳。
“病人有什么不舒服吗?”
盛望舒睫毛颤了下,“他怎么了?”
护士被她问得一脸茫然:“啊?我在问你。”
盛望舒这才稳了稳神,说:“我刚过来,发现他不在病房。”
“哦。”护士这才从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中恍然:“他去楼下花园散步了,大概是半个小时前去的吧,也该回来了。”
盛望舒神情骤然松弛,揪着的心稳稳落回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尴尬。
“我下去看看。”她笑了笑,飞快地转身走了。
盛望舒沿着花园小径走了几十米就远远看到言落的身影。
他一个人坐在树下长椅上,侧对着她,不知道在看什么。
夕阳的余光带着炽烈的余温,透过树叶的间隙,疏漏地洒落下来,有几块光斑随意地落在他的侧脸上。
盛望舒放轻了脚步,慢慢地朝他走过去。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单调的蓝白条纹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很好看,他最近又清瘦了些,那宽松的病号服衬得他的脊背越发纤薄,身形薄而修长,像是纸片人……
她看得专注,没留神言落蓦然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盛望舒脚步倏地一顿。
不是因为被他发现,而是因为他无意识转头看来的那个眼神,没有焦距的迷茫,因他身上的这套病号服,和他挺直的纤薄的脊背,更无由地让她心脏一揪。
他那个模样简直像个漂亮安静的、等待主人来接的大狗狗。
盛望舒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