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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有一个义女,并且将她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还把你梦寐以求的‘寒梅一剪’传授给了她。她叫梅隐,不叫‘冰焰’!”
    段艳听了这话,似疯了似的表情狰狞大喊起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是串通好的,让她来杀了我替温宁报仇的,对不对?”温雪哭道:“不是的,我没有。我有阻止,可是……”段艳猛地打断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冰焰’就是温宁收养的义女?”温雪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是……我早就知道,但是……”段艳狰狞道:“不必说了!我就知道一个从小不在身边养大的白眼狼是喂不熟的!”温雪听了这话,身形一震,陷入了僵立之中,错愕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无助地流泪。
    梅隐盈盈地轻笑道:“雪儿,你应该看清自己娘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吧。快把羡儿交给我。”温雪并非一定要杀温羡,只是此时想到在此危急情形之下,梅隐竟还是一心想到护温羡周全。就算他日他们三人都全身而退,他永远都不可能从温羡那里抢回姐姐的心了。既然如此,他不如还是留在段艳身边,伺机而动。于是他道:“姐,我现在不能把温羡交还给你。只要你现在即刻离开这里,我答应三日之后放了温羡。”
    梅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冷地道:“我不跟人做交易。如果你不把他还给我,我就在场所有人死在你面前。”说罢,她纵身飞起像一只翩翩飞舞的红蝶般美艳,可下一秒就凌空发动梅花银针,以极可怕的速度穿透了在场武功最弱的清风剑和九头龙的心脏,中针的两人□□在顷刻间应声倒地,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清风剑和九头龙好歹也算一方翘楚,却连梅隐一招都抵不住,段艳看在眼里,心道:‘寒梅一剪’果然厉害。其他人或将银针挡开,或躲闪成功,但也免不了被罡气冲击受了内伤。八大高手已死其二,剩下的人也闻风丧胆,屁滚尿流,丧失斗志。见状,梅隐邪魅地勾唇一笑,宛如修罗再世:“小小苍蝇,能奈我何,要取你们性命如囊中取物。”
    “隐!住手,不要再杀了。”温羡满眼泪痕,嘶喊道。
    闻言,梅隐身形一震,倏地转过头,错愕地看着温羡。
    温羡眼泪交错继续喊道:“他们都已经受伤了,我求你不要再杀了。我爹在天有灵,见到你为了他染了这么多血,他也不会瞑目的,我求求你就此住手吧。”
    梅隐看着他,彼时凌厉的眼神,竟悉数化为绵柔,戾气亦消退微许。她僵直着身子,思忖片刻才道:“好,但我要他夫妻二人挑断手筋脚筋变成废人。”说着,她叠了数根梅花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入段艳和柳安的手脚之内。一时间他夫妻二人相继惨叫不绝,血流如注,那银针从皮肤中刺透后又穿梭了出来,只是截断了手脚内的经脉。
    “娘,爹!”温雪此刻便顾不及,撇开温羡跑过去抱住了段艳和柳安。段艳冷声道:“你走开,我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儿子。”柳安亦是冷目相对,温雪伫立在风中,望着阿爹阿娘,又望着梅隐,像一颗孤颤的凌霄花,无处攀援只能默默流泪。
    第23章 影灭长空
    “羡儿,过来。”梅隐温柔地向他招招手。一改彼时凌厉惊艳之色,此刻眼波只有无限的柔情,好似秋水望月,灿若星辰。可惜,她一身血污,连脸上亦是被溅上了斑驳血点,将她的美染上几分可骇。只见她怆然一笑,周围梅花亦失尽颜色:“怎么,你怕我了?”说完,她的眼底竟爬上一点忧色,亦是温羡不曾看过的。曾几何时,这双桃花眼只有冷漠和轻狂,目空一切只为心中所想,几时为旁骛而影响?温羡摇了摇首,只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僵硬,身形晃悠,失了神志脚下不自觉地就向梅隐走去,仿佛那里就是他的归宿。
    梅隐一把将他搂住,身轻如燕地纵身飞起,如蜻蜓点水般踏着梅花树枝,施展轻功消失于天际。
    花开花落自有时,缘起缘灭无终止。彼时因,今时果,亦复种其因,几时灭?一念灭,江湖皆灭。
    他跟梅隐的感情,从一开始的救命之恩,到共度岁月之情,而到如今的相知相依,所有回忆都在他的脑海重新闪过。世人说,蒲柳之姿,望秋而零。松柏之质,经霜弥茂。若不是有深厚的感情,恐怕他和梅隐早就相忘于江湖了。事到如今,为何还要计较已经作古之人的故事呢。
    风雪谷中,腊尽春来。溪水春色绿堪染,池边芽出斗如钱。是日,杏花雨淅淅沥沥,旧宅邸里飘出一缕炊烟,门前迎春三两只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两只画眉鸟在笼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温羡端着热饭走进房间,梅隐早已褪去彼时铅华,重着素衫,一席棕褐色棉麻衣,外罩淡灰色青衣素纱,乌发如流水长垂瘦削肩头,一点油绿碧翠的玉簪从容绾住脑后秀发,斜靠在窗棂边听着雨声默然出神。见温羡进来,方敛了敛神色,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隐,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吃饭了,我扶你下来。”自从梅隐回来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非只因那日被段艳毒针侵入心脉,更因‘寒梅一剪’乃至阴的武功,要求修习着是童男童女的纯体,女修习又胜过男,倘若一日破戒武功便大不如前,纵然能够练至最高,亦属昙花一现,花开辄败,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