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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竟敢阻……”为首的禁军正要发怒,却发觉傅秋锋平静的表情下隐带杀气,他直觉此人来头不一般,下马仔细一看,居然是直属陛下的霜刃台的令牌。
    “霜刃台公干,借将军马匹一用。”傅秋锋收了令牌道。
    “大人……”禁军正要行礼,傅秋锋直接牵过他的马,翻身而上,向公子瑜离开的方位追去。
    另一边,容璲才刚睡下不久就听说兰心阁来人请他过去,他起身洗了把脸,让宫女去传,李大祥慌慌张张地进来,跪在容璲面前道:“陛下,我家公子刚才和暗一大人一起走了,走前请您到兰心阁。”
    “这么晚了,去哪?”容璲不解。
    “呃,听圆总管说……”李大祥总觉得很怪,“公子不让我们进卧房,说我们不该看,好像是床上有别人留的东西。”
    容璲眼角抽动两下,更加费解:“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奴婢说不清啊!”李大祥叩头道,“您去了就知道。”
    容璲只好莫名又愠恼地披上衣服出门,到了兰心阁,小圆子守在门前,一步不敢离开。
    “朕倒要看看傅公子搞什么花样。”容璲一抬手让小圆子点上蜡烛,才一进门就看见地板上几滴断断续续的血,一直延伸到帐帘紧闭的床上。
    容璲愣了一下,回想起李大祥古怪糟糕的说法,下一刻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他怒不可遏的同时又升起心慌,冲向床帐的同时骂道:“废物!你们怎么伺候的主人?居然让他受此屈辱!傅公子去哪了?等他回来朕就要你们的……”
    小圆子和李大祥双双跪在门口不明所以,不知道容璲为何愤怒中好像又带着懊丧,骂声又在关键时刻停下。
    容璲掀了床帐,剧烈跳动的心脏都似乎停了一瞬,床上有不少血,但被角下还压着一张信纸,他伸手拿出信纸,扫了一遍,连内容都没注意,但傅秋锋的字迹并无半分慌乱之感,他也在那手凌厉的笔锋下镇定了些,看了开头一句。
    “陛下,首先打开床帐。”
    容璲已经拉开了外侧的帘子,就依言拉开不常用的里侧,然后看见墙壁上一个字画清晰的“鄢”。
    他着实迷惑了一瞬间,又低头去看,把整篇留言都看完了,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扶着床柱坐在了床边。
    “你们的脑袋保住了。”容璲冷冷地说,“下去吧。”
    两人虚惊一场,感恩戴德的下去,容璲起身在床边吩咐随行的暗卫:“吩咐人将墙上那个字完整剥下来,送回霜刃台存好。”
    暗卫领命而去,容璲揉了揉太阳穴,回忆起刚才的失态,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两声,明明有很多可疑之处,措辞也暧昧不清颇有余地,他怎么就猜歪了,还为此慌了神。
    就算傅秋锋真遭此劫,他愤怒便罢,同情也好……可为何会这般痛心难受?男人从不为名节所累,他不该担这没必要的心。
    容璲不禁怀疑林铮的药还没彻底压制他的毒,才让他情绪波动过大,他径自冷静了一会儿,又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根据傅秋锋信中所言,公子瑜竟然以鄢字威胁,那傅秋锋到底是何来头?傅秋锋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因此背叛?什么名节情绪都无所谓,公子瑜掌握的情报才是重点。
    容璲拖着下巴陷入一种微妙的怀疑傅秋锋和自我怀疑中,怀疑了半晌,才猛然反应过来。
    傅秋锋没被人强迫,那这血就是受了伤。
    带着伤又能跑去哪里?来没来得及包扎上药?
    “陛下,大事不妙!”先前离开的暗卫焦急地翻窗进来,“霜刃台和崇威卫都乱成一锅粥啦!”
    “说!”容璲一拍床沿喝道。
    “暗一来报,转达傅公子命令,公子瑜杀我们三个兄弟潜入宫中,傅公子带墨斗追出密道,留下记号给霜刃台,崇威卫随时准备突击敌营。”暗卫汇报道。
    容璲听说墨斗追踪,想起他给傅秋锋的香粉,皱眉道:“按傅公子的命令执行了吗?”
    “韦统领已经在调派人手,齐将军也暗中点兵,只等陛下吩咐,双方随时可以行动,另外贤妃似乎昏迷不醒,贵妃娘娘已经过去看了。”暗卫说道。
    “那乱在何处!”容璲震声呵斥他,“朕的吩咐就是按傅公子的吩咐去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暗卫连忙点头:“臣这就回报韦统领。”
    宫内仍是夜里的寂静,但却有种山雨欲来的气息,暗卫无声地穿梭在楼宇间,留下一抹无法捕捉的残影。
    容璲起身走到门口,手指用一阵特殊的节奏敲在门边,微风般的内力徐徐弥散,不多时,一条碧色小蛇自草丛中爬来,顺着他的腿攀上手臂。
    暗一赶到兰心阁,一见容璲就跪下道:“是臣失职,没保护好傅公子。”
    “请罪也不看时候!”容璲快步走过,不耐烦道,“回去听韦统领安排。”
    暗一愣了愣,所有人都有正事要办,但韦渊没给他任务,连容璲都没时间处置他,他从前的唯唯诺诺有罪必罚让五殿下对他最为信任,可到了霜刃台竟然是最没用的闲人。
    “陛下!”暗一起身追上容璲,尽力向傅秋锋教唆的要大胆靠拢,试探着争取道,“求您让臣随行保护,将……将功折罪!”
    容璲瞥了他一眼,然后挑起唇角:“傅公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朕就让你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