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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都是紧要的事,还有件说不上是不是紧要的事,他想见语方知。
其实他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语方知愿不愿意见他......
“小美人!”
屋外有动静,严辞镜听见是瘦老三的声音,叹了口气,门外有锁,不知道他又来闹个什么劲。
“美人——我来了!”
瘦老三显然是喝大了,撞在门上“轰隆”一声巨响。
严辞镜看见被震落的灰,把烛台抓在了手里。
“小美人!今夜我就要得到你!”
瘦老三开始疯狂撞门,干瘦的身体像块又臭又硬的疙瘩木,哐哐砸在门上,门缝越来越大。
“噼里啪啦——”
严辞镜似是听到了鞭炮声?
门外的瘦老三也听到了,笑得更猥琐了:“今夜洞房花烛,妙啊!”
鞭炮让瘦老三更来劲了,他开始疯狂摇门,严辞镜把烛台藏在身后,就怕万一。
“轰——”
门板终于支撑不住,从中间裂开了,严辞镜眼睁睁看着瘦老三眼歪嘴斜地倒在他脚下。
门外,于闵扛着大腿粗的木头,门内,严辞镜把烛台举过头顶。
于闵最先反应过来,拉着严辞镜往外跑。
“快走!出事了!”
“官兵来了!老二正带人来抓你,我们快走!”
严辞镜二话不说跟了上去,走之前还踹了瘦老三一脚。
山寨也不大,严辞镜先是跟着于闵,小心翼翼地跨过了昏睡的守门土匪,出门就撞见了老二。
“别跑!”
于闵拉住严辞镜调转方向,往屋后跑:“去仓库!快,这边!”
天已经黑了,严辞镜什么都看不见,只跟着于闵在还黑暗中疯跑,出了门,他终于听见了山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惊飞的鸟儿扑腾翅膀,大鼠四处乱窜,严辞镜脚下软软的还会动,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
于闵踹飞盘踞在仓库门口的蛇,拿出钥匙飞快开锁,老二的叫骂声就贴在后脑勺上,他也不慌乱,将门口醉倒的两名土匪踹翻,利索开了门,把严辞镜拉进去。
“快!”他拿木板卡住了门,冲到墙角挪动宝箱,“快!快帮我。”
两人合力搬开宝箱,露出墙后一个洞穴,于闵推着严辞镜把人塞出去。
“你快走!”
严辞镜脱了身,反手拉住于闵的胳膊:“你跟我一起走!”
于闵笑了笑,突然大叫起来,身体被拉了回去,严辞镜心中惊惧不已,拉着于闵不肯撒手。
于闵推开严辞镜,奋力地扒住洞穴口,吃力地从齿缝间挤出一句:“我帮你挡住,快走——”
“不!”严辞镜拉住他的手,想把他拖出来,可他的手紧紧扣进土里,严辞镜扯不开,他无措地捧着于闵的脸,祈求着:
“跟我一块走吧!求你了!”
于闵瘦小的身躯堵不满洞口,屋里的叫骂声和刀插进肉里的声音完完全全传进了严辞镜的耳朵里。
“小于!”
严辞镜的手指,袖口,全都被流出来的温热液体浸湿了,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胀大的悲痛和酸涩冲上了他的脑门。
小于咯着血,最后一次将严辞镜的手掰开。
“惊平哥!你说,我没有做糊涂事,为什么要死呢?”
“小于!”
严辞镜没拉住,于闵的身体被拽了进去,紧接着,鬼魅般跳动的火舌从洞穴中冒出头来,接着,是劫匪老二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严辞镜退了两步,脑中还想着于闵天真的笑脸,可留给他悲伤的时间并不多。
老二从洞穴中跳了出来,严辞镜没有别的出路,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朝着山中鞭炮炸响的方向。
瞬间燃烧的火光已经成了此刻他唯一的希望。
“有动静!有动静!”岳钧山指着山腰处的火光,“那是劫匪的火。”
“将军!我们的人已经占领了匪窟,但是土匪头子跑了!”
“严大人呢?!”
“严大人跟土匪头子在一块,去找!”
只听空中一声尖利刺耳的鹰啼,语方知举着火往山上奔。
“西边的峭壁,人在那里!”
严辞镜横冲直撞,什么都看不清,一路上不知道被绊倒了多少次,扶着山壁和粗枝,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身后,老二的喊叫声如影随形,火把的炽热随时要燎到他身上。
“老子抓到你一定要把你皮扒了!”
“给老子站住!”
老二举着火把目无遮挡,健步如飞,很快就跟上了严辞镜,就差一根手指头的距离,他奋力一扑,差点就抓到了人。
此时严辞镜因为一脚踩空,从半山腰上滚了下去,撞到横出的大树才停,没给他喘气的机会,老二已经从上面跳下来了。
严辞镜扶着树干站起来,脚下一滑就往下坠去,他手快抱住了树干,整个人都吊在了空中。
眼底,一簇辨不清敌我的火光越来越近。
严辞镜心中涌起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和恐惧,眼睁睁看着脚底的那簇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切都完了……
“严辞镜——”
严辞镜被这声石破天惊的叫唤震出眼泪,难以置信地看着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