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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鹤淡淡“嗯”了一声,神情散漫,没什么情绪。
像回答吃没吃饭一样简单。
男生骨子里,总是缺了点浪漫。
看着程佑歌替她兴奋的模样,宋望宁后知后觉漫上了满满的愧疚感。
她像极了小偷。
欺骗朋友的小偷。
程佑歌又说:“那这样倒是省事了,你俩干脆一起过生日吧,这样我买礼物都可以买一样的,简单了。”
周浩听见了:“人多才热闹。”
沈如鹤说:“行啊。”
他反应平平淡淡,宋望宁意料之外。
后来,宋望宁也渐渐明白,她与沈如鹤之间隔的,永远不是陌生到熟悉的距离,也不是一排座位的距离,而是云泥之别、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自我牺牲般地选择了理科,自以为能离他近一点,可那些经年累月镌刻在她心上的伤痕,生疮,溃烂,像锋芒似利刃,就足够将她吞灭。
于是,她也就懂得——
暗恋是一个人的悲欢,所有的声势浩大仅她一人可见。
*
沈书珺爱喝酸奶,江芜住的小区对面开了家新的酸奶吧,沈书珺让宋望宁放学帮着捎几瓶。
这一年做酸奶倒是一个不错的营生,比奶茶要好卖上不少。
下了晚自习,九点多,心动酸奶吧门前荧黄的灯牌亮着,暖色调,家的温度。
老板娘很漂亮,从冰箱里拿出来:“给,鲜的,要几瓶?”
“三瓶吧。”
“十二。”老板娘说,“加上押金十八,退了瓶子还押金。”
“行。”宋望宁给了老板娘一张二十的钞票,正等着老板娘找钱,中间的帘子拉开了,入目是一张好看的男生的脸。
少年气,英俊,白皙。
“沈如鹤。”
“宋望宁?”
沈如鹤说:“你家住这边啊?”
“嗯。”重逢的欣喜再次涌上心头。
宋望宁今天看过他的信息表,他不住这边,不过离这里也不远,是别墅区。不过她不能暴露自己。
两个人本来就不熟,也没必要多寒暄什么,找好了钱,宋望宁正要出去,少年又叫住了她。
“宋望宁。”
她缓慢转身,隔着一望无际的黑,隔着她咚咚如鼓的心跳声,她缓声开口:“怎么了?”
“你还有初二的英语书么?”
初二。
她第一次见他就是在初二那年啊。
宋望宁点点头:“有。”
“这是我小姨家,我最近住这里,给我表妹补习功课,这不是快中考了,她初二的英语书找不到了,正愁着呢。”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一串话,少年的嗓音好听,清冽,像干净的泉,像皑皑的雪。
“急用?”
沈如鹤点头。
“我家离这里不远,那你跟我去拿吧。”
沈如鹤客气道:“麻烦你了。”
回春路一路往里,越来越偏僻,也就五分钟的车程。晚星给他们引路,月亮是庞大的一团,模糊得像信笺落上的泪。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宋望宁已经习惯了。
起了雾,蓊蓊郁郁的常春藤被风吹得嘘嘘拂拂。
两个人都骑着单车,宋望宁观察过很多次沈如鹤的背影,他骑车很快,少年意气风发。
宋望宁没什么脚力,速度要慢很多,这次沈如鹤也照顾着宋望宁。
“你一直给你表妹补习功课啊?”
她说了废话。
“也没有,快中考了,我在小姨家住了快一个月了。”
真遗憾,这么久都没见过他,明明每天都经过这里。
“我表妹不爱学习,快倒数了,你初中那会儿数理化英怎么学好的啊?”
宋望宁隐约有点紧张,按住了车把,嗓音干巴巴的:“你还问我,我比你可差远了。”
“没有,你语文成绩我还羡慕呢。”少年嗓音莫名温软慵懒,倦倦的,似乎带了点鼻音。
说是羡慕,可宋望宁知道,他才不会羡慕。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众星捧月,接受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不会羡慕任何人。
没聊几句,就到地方了。
不大不小的房子其实很旧了,在夜色中仅仅看清暗黑的轮廓,常春藤盈满墙面,星星倒挂在蓬松的树影上,夜晚并不凉。
灯亮着。
稀稀疏疏的传来男女的对骂声,一声高过一声。
“宋国军,你再喝酒我就弄死你!”
“臭婆娘,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
男人摔门的声音。
“一点正事不干,就知道指手画脚,你也不看看,你就是被女人养的,没出息的货!”
又吵起来了,似乎比前几天还要严重。
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震天。妹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