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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暑假前咱们之前选拔完,暑假推上去比赛,我考虑到你之前没参加过类似的比赛,所以提前告诉你,寒假在家做好准备。”
“老师,您找我?”身后传来一道清淡淡的男声。
不需要转身,宋望宁就知道这人是谁。
少年站到了宋望宁身旁,他很高,却不会给人压迫感,宋望宁抬眸看过去,沈如鹤皮肤很白,淡淡笑着的时候,勾着点懒散恣意,酒窝很明显,衬得整张脸都很温柔。
“数学竞赛,你准备了吗?”
沈如鹤有点犹豫。
数学老师又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整装待发了吧?”
沈如鹤摇头:“到时候直接上吧。”
“你成绩虽然好,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数学老师又看向宋望宁,“我打算让望宁跟你一起代表咱们班,不过她是竞赛新人,那些需要用到的书和资料,你给她说一下。”
沈如鹤勾唇笑:“没问题。”
其实宋望宁心里有点发怵,沈如鹤的成绩太亮眼了,有睥睨天下之势,全国重点学府任他挑选。
她那样的成绩,在他面前无疑没有底气。
生怕从他脸上看到不屑或者瞧不起。
沈如鹤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宋望宁苦笑一下。
或许是位置离得太远了,也或许是这段时候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竟然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两人一同从办公室出去。
数学老师的办公室距离教室很近,也不过十米距离。
沈如鹤刻意放轻了脚步,与宋望宁并肩走着。
好久没有过这样寂静的时刻,寂静到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宋望宁的心也静静的。
她很想说点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她最想问的,无非还是那个问题——你和闻宜真的在一起了吗?
暗恋无疑是最特殊的一种感情,它简单晦涩,苦楚却又心动。
对方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你的情绪,偏偏你不能开口。
如果他说没有,她或许可以窃喜一把。
倘若他点头了呢?那她又该如何?当着他的面哭出来,含着泪说一声“恭喜”?真正喜欢的人,是没办法坦荡荡说出“恭喜”二字的。
宋望宁并不想违背内心。
到底沈如鹤先开了口。
“对了,宋望宁,你那本英语书快用完了,这段时间,小梨一直在复习,所以还没来得及还给你。”沈如鹤看向她。
“不着急的。”宋望宁说,“那书我也用不到了,放你们那里也行,那个竞赛……”
她现在都不了解竞赛具体是个怎样的概念,完全是个小白。
沈如鹤笑了一下:“等期末考试过了吧,我到时候再给你说。”
这样也好,多了点念想——宋望宁想。
不知不觉就要走到教室门口了,她多么想让这条路再远一点,哪怕一点点。
她贪婪着呼吸着此刻的空气,空气中似乎充溢着苦涩又甜美的味道,沉醉得让人向往。
“沈如鹤。”
时间仿佛静止了,她叫住了他。
窗外有炫目的风光正千变万化,车如流水马如龙,男女挤来挤去,各自奔跑于尘世,各怀心事。
沈如鹤转头看向她,眸子黑得分明,有微微的诧异。
再给她一分钟。
再借她一点勇气。
下课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断了宋望宁的思路……她的人生似乎一直在奔跑,可总缺了时机。
宋望宁抿了抿唇,到底放弃了:“没什么。”
沈如鹤弯唇,将手插进裤兜里,在进教室之前,淡淡开了口:“考试加油啊。”
“嗯,加油。”她握了握拳。
似乎看到了她的动作,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
这句“加油”,是给她一个人说的。
宋望宁的胸腔荡起久违的涟漪,原来,岁月也曾闪光。
宋望宁没回教室,也没去找朋友,她犹豫了下,向天台的方向走去了。
高兴或难过,她总需要去天台静一静。
哪怕仅仅吹五分钟的凉风,于她而言,也是满足的。
树叶簌簌颤动着,月亮匿去大半个身影,天台就像个吞噬人的阴冷的深渊,白色的石灰墙壁发了霉。
借着教学楼漏出的丁点光线,有个女孩坐在一角,长卷发,短裙,眉眼生动耀眼,嘴唇绯红。寒气刺骨,她一点儿也不怕冷,静默地吐着烟圈。
仿佛岑寂的中世纪油画。
闻宜抽烟的模样,颓废,低迷,像靡靡凋零的叶。
风声裹挟着凉意,割据着她的脸庞,一点一点砸在宋望宁心头。
她没有推开门,不愿打扰别人的清净。
她想,大概闻宜也是有故事的。
第十九章 成了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