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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推给她一个公司负责人的微信,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上市公司,宋望宁还奇怪,他一个大学生,哪来的这么多资源。
原来,沈如鹤的母亲以前在海城的飞机研究所工作,自然认识的都是一些高端人才,他能有人脉也不足为奇了。
宋望宁捧着手机笑了很久。
本以为他之所以关心她,是因为李万鹏到他面前主动说了,既然说了,哪怕做样子也得关心一下,可她忘了,她的少年最是赤诚坦荡,从不屑于面子工程。
而且,哪有为了做面子,而亲自带着她去面试的?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春天就要来到了呢?
*
宋望宁每个月都会拿出来三天时间去福利院做义工,这也是她坚持了两年的行动。她晦暗无望的青春时光里曾遇到过好人,扶持着她走过艰难的一程,所以她也想回报社会。
如果不是因为她需要做兼职,其实她愿意拿出来更多时间奉献自己。
有正常的福利院,也有特殊的福利院,所谓特殊就是指里头都是残疾儿童,以眼盲,耳聋为主。
这些孩子虽然眼盲,耳聋,但是生活都可以自理。宋望宁第一次见她们就觉得格外奇妙,小天使们虽然被折断了翅膀,对生活的热忱还在,一口一个“宁宁姐姐”地叫她。
周末不允许进行正常的教学,宋望宁听从院长的指示,带领这些孩子去操场上玩耍,或者在教室内教她们做手工,听音乐。
这天,趁着阳光正好,天不冷不热,初秋刚刚降临,宋望宁带领着小孩子们到操场后面的树林触摸秋天。
都是一些盲人小朋友,豆点大的孩子,都是刚念一年级的。
“小朋友们,你们摸一摸树叶,看看有什么感受呀。”
宋望宁格外细心,带领小朋友们到的那棵树是最矮的一棵,小朋友们踮起脚尖,就能够得到。
一个小朋友眼睛没办法睁开,笑容却憨态可掬。
“宁宁姐姐,这个树叶感觉干干的。”
“我这片树叶有点刺手,摸起来有点疼。”
宋望宁弯唇笑起来:“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朋友们摇摇头。
宋望宁摆出了小老师的架势,稍微拔高一点音量,仍旧温柔:“因为呀,秋天到来了,一到了秋天呢,树叶会变干,变硬,变黄,会刺得手疼,说明树叶快落下来啦。”
“宁宁姐姐,什么是黄色呀?”
发问的是一个最小的孩子。盲校和正常学校不同,很多孩子都到了十岁,家长才把她们送过来,因此也还是念一年级。
这样的孩子,就不会颜色之类的问题了,因为感觉不到,理解不了。
宋望宁望天想了想,她的眼睛恰好面对太阳,突然福至心灵,牵起孩子的手,大手叠加小手:“感觉到宁宁姐姐了吗?有什么感觉吗?”
“很暖和,温柔,舒服。”
小孩子懂的真不少,宋望宁蹲下来,摸摸孩子的头:“黄色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温柔,舒服,就像宁宁姐姐的手心。”
小孩恍然大悟。
宋望宁又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部,面对太阳的方向:“现在抬头感受一下。”
“我觉得热热的,很烫。”
宋望宁赞同点头:“孩子们,感觉到了吗?太阳热烈,刺眼,散发的光芒就叫红色。至于其他的颜色,我们也可以用相同的方法,你们去过海边吗?”
“去过!”
“把手伸到海水里,凉凉的、清爽的感觉就叫蓝色。”
“而绿色,便是当你走进树林里,感受到的一股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
只要用心,哪怕眼睛看不到,也能摸到这个世界。
有两个高个子小朋友摘了几片树叶,递给个子矮的小朋友:“心心,你刚才没摸到树叶吧,摸一摸吧,这就是秋天。”
宋望宁笑着说:“申申,不能摘树叶喔。”
“为什么呀?”
她说得绘声绘色:“树叶会疼。”
申申不解地挠挠头:“可是就算我不摘,树叶也会落下来呀,那样不一样也疼吗?”
“不一样的,树叶自己落下来,会化作肥料给土壤养分,那就是帮助土壤了呀,所以乐于助人的树叶不会疼的。”宋望宁弯弯眼睛,“可是你摘了它,它没法和土壤作伴了,会很疼很疼的。”
“呜呜呜那我以后再也不摘树叶了。”
沈如鹤站了许久,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宋望宁没化妆,素白的小脸干净纯粹,上身是白色宽松的娃娃衫,下身有点喇叭形状的牛仔裤,身后是湛蓝无垠的天空,将她的笑脸定格成静美的图画。
少女眼里只有这些孩子,所以没看到沈如鹤。
她安安静静,笑起来世界都明亮。
沈如鹤莫名想到了《诗经》中一句话: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明明和此情此景没有半点关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