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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御没注意到她,始终紧闭嘴巴,他身边有两个宗族子弟护着,行色匆匆,隐约透着不安。
    沉鱼怀疑韦御本来不想来,是慕如镜用了什么手段强迫他来的。
    她暂时还没想好两全之法,于是第一反应便是拖字诀,等实在无可奈何时候再说。
    对于离池,她终究多一分怜惜。
    同样的事情,受害者若是换做月微尘,她只会建议慕如镜加大力度。
    其余二人同样看到韦御。
    其实不止他们,山路上一直稀稀拉拉地有弟子闷声攀登,他们一直没事就看葬仪脉几人几眼,权当休息眼睛。
    韦御路过后,有些余力的人,便八卦起这位名门之后。
    相比葬仪脉这样的破落户,韦御这个行事高调的仙二代,之前可是风头大多了。四处树敌的同时,也大把洒出灵石,极力谋求在暗门新生代中的高地位,令不少人看他不爽。
    结果在几日前,韦御忽然消失后,其后便传出韦御似有退出暗门之意的消息,原因则是激怒某位大能,不幸被割了舌头。
    暗门可没多少正人君子,很多人都在看热闹,结果韦御一直不出现,很是让人扫兴。
    今日祭祀辛苦,没想到韦御竟是再度现身,莫非这昭示着什么?
    韦御招惹她时,离池远出在外,并不知晓,而月微尘素来不管这些闲事,三人中唯有谢孤容淡淡抬眸,望向韦御身影。
    他眼中并无杀意,却也没有丝毫怜悯惭愧之色。
    他天生薄情,不多的感情尽数给了亲近之人,区区同门小丑,着实不值得他多上心。
    便是杀了又能如何?
    离池对旁人琐碎言语漠不关心,他低声道:“我带你上去。”
    “好。”
    言罢,少年一手揽住沉鱼后辈,一手托住她膝后,轻柔将她抱在怀里,瞬息间已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另一端。
    嗯?
    没看错的话,那两人是同门师兄妹吧?怎么这般亲密?
    未等众人反应,葬仪脉其余两人也紧跟上去。
    路人瞠目结舌。
    葬仪脉的人身法都这般厉害的么?
    离池将沉鱼抱在怀中,才发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冰冰凉凉,于是他将她胳膊向里揽了揽。
    “冷不冷?”
    “还好。”沉鱼搓了搓手臂,加大灵力投入,包裹住自己,顿觉好转许多。
    可有一种冷,叫做离池觉得你冷。
    少年平时见过奇装异服的人多了,寒冬腊月只着布片的人都见过,可沉鱼穿着的衫裙,不知怎的就叫他觉得不合适。
    好看归好看,肯定很冷。
    离池道:“脸都冻红了,还说不冷。”
    沉鱼讲出实话:“是你抱得太紧,有点憋闷。”
    离池不信。
    “逞强不好,冻伤会很难受。”离池说道,“你手生得漂亮,莫要长冻疮,不但可惜,那种苦你也受不了。”
    “你很懂冻疮?”
    “嗯,以前有过。”
    沉鱼不由奇怪,离池如此强大,早便寒暑不侵,怎可能还会生冻疮?
    便是筑基期修士,除非极端恶劣环境突破灵力防御,否则也不会长这种东西的。
    但离池没有多说。
    “戴好了。”
    沉鱼只觉眼前一黑,某种轻薄实物覆盖到了她眼前,仿佛雾气,又像是轻纱,成功为她阻隔了外界寒冷。
    她稍微适应,只觉那团雾气不断变化,迅速调整为适合她的形状,安顿下来。
    此时便能看见外界情况了。
    她知道自己脸上肯定盖了什么东西,只是单凭感触,却空无一物,仿佛什么也没有。
    最后还是谢孤容伸手,将她脸上事物摘下。
    “莫要带坏师妹。”
    出现在他手中的,赫然是副青铜面具,整体呈鸟雀尾羽状,显然与离池那件同款产出,设计倒是漂亮不少。
    离池这是变出个面具为她挡风雪?
    但是从这面具设计来看,怎么都像是蓄谋已久啊……
    离池声音陡然冷下来。
    “你做什么?”
    仿佛锁定目标的恶兽,只要一言不合,离池便会随时向谢孤容露出獠牙。
    “恶习自己改不掉,也不要影响别人。”谢孤容平静道,“镇邪祭祀最是庄严,一会儿你将你的面具也摘下。”
    离池半分不买账:“嘲讽暗门一群废物时怎不见你如此守礼?”
    谢孤容蹙眉:“那为实话实说,性质一样么?”
    离池:……
    他就不该和谢孤容讲理,直接拔刀不好么?
    “离池,适可而止。”
    最终,还是月微尘温声开口,如再端正不过的师者般,调解两人矛盾:“孤容也是,离池初次参加门中活动,有所毛躁是应该的,你作为师兄,应该多担待些。”
    经典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
    挺符合月微尘在外界饰演的人设,反正说得全是废话。
    就在沉鱼觉得,月微尘今晚准备划水划到底时,月微尘忽然温柔提醒:“此外,离池你前日才受过伤,还未好全,镇危峰诡谲莫测,更要小心才是。”
    他唇角浮现温柔笑意:“还不放下师妹?”
    话至尾音,空中飘落的安静雪花,似乎都为之停滞。
    月微尘笑意温和,目光更是看都没看沉鱼一眼,然而离池却本能地感到某种威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