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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这一笑,众宫侍的心都牵了起来。
郑嘉央笑道:“看见你便想起来,那日同你吃饭时你胃口不错,连带朕也多吃了几口,不错……午间来奉阳殿,陪朕用午膳。”
卢卫侍难掩开心,起身行礼道:“是,臣侍遵旨。”
……只要能吃,就可以和皇上用午膳?
众宫侍仿佛明白了什么,皆有些跃跃欲试。
单以菱坐在侧首,看个这宫侍的反应,只想以手扶额。
这后宫……
应该迟早要完。
只是能吃的话……
单以菱想了想,他其实也挺能吃的。
……不过在争宠这件事上,他只怕也就真的只能想想。
和人比是不可能了。
郑嘉央让卢卫侍坐下,又看向前面坐着的几位君侍,目光最终落在端君侍身上,温柔问道:“怎么不坐在右侧?”
大梁以右为尊,温君侍比端君侍年纪大几个月,封君侍的时间也比他早,一贯是坐在右侧第一位的。
只不过前些时候端君侍封了贵君,虽还没行册封礼,地位也应该是众君侍里最高的,但他依旧坐在左侧第一位,没有越过温君侍去。
端君侍起身行礼,“回皇上……”
郑嘉央道:“不必拘礼,坐下说。”
“谢皇上,”端君侍坐下,说:“回皇上,温君侍比臣侍入宫年岁久,封君侍时间也久,在宫内颇为照顾臣侍,臣侍还没有行册封礼,那就还是君侍,断断不能越过温君侍哥哥,坐到右侧首位去。”
郑嘉央很满意,“有道理,只是也不能委屈了你。”
端君侍笑道:“这是应该的,臣侍并不觉得委屈。”
单以菱目光在两人间来回一遍。
听着她这声“不能委屈了你”,已经有些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她说“不能委屈”,那就是已经做好了不委屈端君侍的打算。
封号上,可以在未行晋封礼前便让人称他为端贵君,这不算越矩。
可她说要封端君侍为端贵君时,后一句便是未行册封礼前先叫君侍。
按她的脾性,那句话绝不是白说的。
若不是封号……那便只有实权。
单以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右手已经握成了拳。
他将帕子轻移,盖在手上,当做都不知道。
单以菱低下头,心里默念两遍:
她是皇上,她想做什么做什么。
她是皇上,她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认了就好。
郑嘉央转动白玉扳指,状似思考,“端午宫宴就在这几日了,君后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便好好学着,为他分分忧。”
端君侍一双柳叶含情眼看向单以菱。
单以菱松开右手,微笑看着他,而后向郑嘉央道:“臣侍多谢皇上体恤,只是有劳端君侍了。”
所以说她说话一贯好听,明明是要给端君侍协理后宫的权力,却说是为他分忧。
端君侍这才起身行礼道:“多谢皇上,多谢君后,臣侍一定尽力学习,定不负皇上、君后期望。”
“都说了不必多礼,”郑嘉央身子微微前倾,面向端君侍,语调含笑,逗道:“忘了?”
端君侍低眉垂眼,含羞摇了摇头。
端君侍很美,不是美艳或凌厉的美,而是似水柔情,温婉的美。
虽然羞于承认,但单以菱确实偷偷观察过他的言行,以优自己的行为。
他忽然想起了表弟。
今日若坐在君后位置上的是表弟,是不是就不会眼睁睁看着皇上把本属于自己的权力分给旁人,还笑着说有劳了。
郑嘉央没坐一会便离开,单以菱又笑着和众宫侍说了很久的话。
他今日被分了管理后宫的权力,不能再随意把人打发走了,不然会被人议论,说他生气了,说他容不下人,没有君后的气度,对皇上的旨意不满。
良久后,直到众人都离开,单以菱回到寝殿,把保养肌肤的药膏和药方都锁了起来。
***
端午宫宴往年都是单以菱亲自准备,不难,只要拿出往年的章程,再按今年还活着的、需要参加宫宴的人数准备就行。
不出挑,但是也不出错。
有了端君侍协助,今年的宫宴比往年办的都要好一些。
单以菱坐在郑嘉央身侧,心中叹了口气,他以前也不是不能办得更好,只是宫宴这种东西,最重要的是稳妥,不在新意。
不出错才是最要紧的。
以前随他心意办,年年都差不多,也就看不出哪次不好。但这次有了端君侍,端君侍想做得多,他不能全部否决,添了不少新鲜东西,和这次的一比,他以前办得就哪次都不好了。
单以菱看一眼郑嘉央。
她笑着,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有没有偷偷骂他……
对宫宴,郑嘉央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