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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不对劲。
细看之下,那里沾了些纯白色的“泥”
像是什么粉末沾了水,化成的。
与袖口同色,很少,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太医方才说的话还近在耳畔,他昏迷前,就用这袖口擦过脸。
郑嘉央手指抹下一点,抬到鼻尖附近,轻嗅了一下。
无色无味,但是让人恍惚了一瞬。
郑嘉央:“……”
迷、药!
怪不得,他能晕得那么快,怪不得太医说他身体并未到极限却昏迷了。
亏她还担心他是气急攻心,想着不愿意回昭安宫思过就算了,甚至可以免了他的禁足,她可以当今夜什么都没发生。
郑嘉央把药粉用力蹭回单以菱袖口。
谁知道他为了装可怜,居然自己给自己下药?!
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吸入口鼻的迷药不伤身,只是让人昏迷,脉搏减慢,若是提前不清楚,太医诊不出来也猜不出来,只能往淋了雨所以昏迷的地方说。
怪不得他穿一身白!
郑嘉央冷声道:“拿把剪子来。”
欣荣:“……”
语气这么不好,不是要拿剪子捅君后吧?
……应该不会,东宫门前发生的事,她撑伞看了全部,看皇上对君后的样子,应该是舍不得的。
皇上今日心情实在不好,欣荣不敢多劝,只能急忙拿了剪子过来。
郑嘉央把单以菱的右手袖口剪下来,连带剪子一起扔回方盘,“收好了。”
而后将他的右臂重新塞回被下。
折腾了一夜,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要上朝。
欣荣劝道:“皇上多少休息一会吧……”
郑嘉央起身换了脏湿的衣服,而后又给单以菱换了身干净温暖的寝衣。
这里没有男子的衣服,外间还下着大雨,不好取,他穿得是她的寝衣。
郑嘉央将人往内抱了些,在外侧躺下,“熄一半蜡烛便好。”
欣荣:“是。”
屋内暗下来,郑嘉央重新坐起,拿过她一进来便放在床头的紫黑色串珠,掀开被子,将串珠套回单以菱腕上,看了会,又摘了下来。
郑嘉央捏着他的手腕。
可真瘦,仿佛一折就断一样,东宫大婚初见那日,他也是这么瘦吗?
身上肉没涨几两,心计倒是涨了不少。
她都还没察觉的自己对他的纵容,他便已经发现了,甚至还一步一步试探着她的底线。
她自以为运筹帷幄,直到现在才发现,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那个人,竟是自己。
他此次不是想出宫,不是想死。
他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对他忍到什么地步。
郑嘉央将串珠放进床头暗格,此时冷静下来回想,她对他确实是非常纵容。
这种妄图私自离宫的死罪,她竟然都想着不去追究。
还有端午宴上、乾元宫中。
她为他破例,为他改变原本要下的命令。
但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在试探吗?
郑嘉央背手摸了下单以菱的侧脸和脖颈,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郑嘉央收回手,笑了下。
他不会真的以为能一直这么玩她吧?
郑嘉央躺下睡了没半个时辰,到了该起床的时候。
她神色如常起床上朝,宛如今夜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单以菱是在天大亮的时候才醒来,有迷药的缘故,也有他一夜没睡,太累了的原因。
单以菱刚睁开眼,看到明黄的帐顶和周围不熟悉的布置,心不可控制地飞扬了一下。
他在乾元宫,她果然没让他回昭安宫。
身侧小侍柔声道:“君后,您醒了?可要喝水润润喉。”
是没见过的人,单以菱问:“你叫什么?”
小侍道:“俾子清怀。”
单以菱要坐起来,清怀将他扶起,又递上温水。
单以菱喝过后问:“皇上呢?”
清怀道:“回君后,皇上去上朝了。”
单以菱眨眨眼,没说话。
心下觉得有些愧疚,他可能害她一夜没睡,可她还要早起去上朝,愧疚才生出,转而就被自己强行压下去了。
都当了七年规矩的君后,他现在就是这么过分的人!
单以菱抬手压压鬓角,余光看见了黄色的衣袖。
新寝衣!
单以菱:“???”
原来的衣服呢?!
单以菱试探道:“本宫原来的那身白衣呢?”
清怀道:“皇上说纯白衣衫不吉利,又……脏了,已经命人扔了。”
扔了?
扔了好。
扔了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单以菱松了口气,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