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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开我!我叫我父亲兄长教训你!”王语凝大叫。
    姜肆听着她在眼前大呼小叫,实在是有些厌烦,将手向前一推,同时松开她的手,王语凝没稳住脚步,向后退了数步,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摔得好生狼狈。
    有人忍不住笑了,安静一瞬,便惹来更多的笑声,王语凝涨红着脸,她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姜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阿姐犯事,你兄长出头,你犯事,又要向你父亲兄长告状,名门贵族,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实在是让人羡慕,我就没有人来护着呢。”
    王语凝愣了一下才听懂姜肆的话,这是拐着弯骂他们王家是非不分帮亲不帮理,还有她受欺负了就去告状的小人幼稚行径,登时就变了脸色,从地上起身,便要冲过来。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有人打断了他们。
    回头一看,就见萧锦辞正站在后边,面色冷冽地看向这里,旁边是小公主乐陵,一看到姜肆眼睛就亮了亮,兴高采烈地跑过去。
    王语凝注意到长公主的脸色并不好看,就算她再怎么冲动,也不会当着长公主的面去打人,委屈地瘪了瘪嘴,她跟长公主哭诉道:“殿下,您要为我评评理,这个姓姜的,闯了公主府不说,还打了我,我的手心都流血了。”
    她抬起掌心,的确擦破了皮。
    姜肆看她恶心先告状的模样,顺了一口气才觉得舒坦些,张口道:“用不用我帮你看看,这伤口太严重了,再不看就愈合了。”
    王语凝起初还以为她是害怕了,假心假意讨好她,谁知最后一句“峰回路转”,惹得旁的人更是捧腹大笑。
    的确,这王家小娘子也太娇贵了,擦破个皮,都没流血,为就沾了点土,也值当这么委屈?
    乐陵跑到姜肆跟前,停住脚步,回头皱眉看着王语凝:“谁说她是闯进来的?姜医女是本宫的客人。”
    “那她推了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总无法狡辩吧!我要回敬她几个耳光,让她知道王家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王语凝只比乐陵大三两岁的模样,却是比小公主还娇纵跋扈。
    萧锦辞扫了扫众人,面色不辨喜怒:“双方各执一词,你们既然都在场,倒是跟本宫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谁知长公主问完,那些人竟然都低下了头,王语凝虽然不占理,性子又让人讨厌,可王家是瘦死的骆途比马大,姜娘子背后无权无势的,为了她得罪王家总不太好,主要是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都想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姜肆余光瞥了一眼这些人,心中冷笑。
    阿回眼见着别人在他面前颠倒黑白,又谁都不敢站出来,小脸发红,气也有些不顺。
    就在这时,有人开了口。
    “是王小娘子先要打姜娘子,姜娘子出于自保,推了她一下。”
    众人一看,竟是传言中跟姜娘子不和的秦夫人先出的这个头。
    姜肆也有些惊讶。
    秦夫人脸色晦暗,似乎并不太高兴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她也拉不下这个脸当作没看到,虽然她不喜姜氏,却也对王语凝这样娇纵无礼的女子无甚好感。
    萧锦辞一看韩氏说话了,呵地一笑:“舅母既然都这样说,那定当是王小娘子的错。”
    王语凝不敢置信地看了秦夫人一眼,随即有更多的人站出来为姜肆出头,纷纷道:“对,是王小娘子要打姜娘子巴掌,要是我我也打回去呀,怎么可能站着不动。”
    “是是!”
    小公主一听,得知事实真相,嫌恶地看着王语凝:“姜医女是本宫的客人,你竟敢对本宫的客人无礼?来人,还她几个巴掌!”
    话音刚落,就有人围着王语凝走过去,制住她双臂,巴掌在她脸上招呼,引得她连声痛呼。
    公主要打人,别人企敢说什么。
    只是令人万分不解的是,荣昌长公主竟然也未拦着,乐陵不懂事,她又怎会不懂?身为皇家之人,打朝臣家眷的脸,就是打朝臣的脸,这可不是一两个人打架说嘴的私事,大魏人最看重的就是颜面,难不成这是一个信号吗?给王家震慑?
    想到今日楚王世子也进了京,还跟齐王走得如此之近,或许这是长公主有意借王语凝的事敲打王家,可不要站错了队。
    毕竟,王家曾把赌注压在楚王身上,他们是追随楚王争夺天下的,谁知道后来楚王歇了这个念头,他们才不得不改换门庭,投了先齐王这边。
    如今先齐王已去,长子继位,登基的却是次子,楚王世子跟齐王交好,让陛下又忌惮了?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这些人已经分析完利与弊。
    “停手吧。”萧锦辞忽然发话,下人住手,退到一旁,王语凝挨了几巴掌,眼前发昏,双腿跪在地上,手掌撑地,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去,把王谙叫过来,让他带着他妹妹离开。”萧锦辞吩咐着。
    不一会儿,王谙急匆匆赶来,看到王语凝被打得这么惨,快速走过去扶住她。
    “你已知道是怎么回事,带她走吧,今后,不许在踏入公主府半步。”萧锦辞对王谙道。
    王谙抿了抿唇,路上已听府上下人说清楚了,心中又急又气,他低着头,把王语凝扶起来,对长公主弯了弯身,一眼都没看姜肆,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