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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这样说了,云羡只得站起身来,道了声“是”。
    她举目四望,却见在场的男子们大多已有了伴,就算是没有的,也都避过头去不去看她。想来是人们都晓得她是凉州来的,自然没什么本事,怕被她连累受罚。
    刘念挽着萧叙白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幽幽道:“平素也就罢了,陛下与公主面前,没人愿意拿前程开玩笑。姐姐真是可怜呐。”
    萧叙白看向云羡的方向,紧紧的抿着唇,连唇角都有些泛白。
    刘念轻轻拽他,道:“叙白哥哥,你说是不是?”
    萧叙白喉结滚了滚,不甘的阖上了眼睛。
    是啊,陛下与公主面前,谁又愿意拿前程开玩笑呢?
    人声开始躁动起来,有的劝云羡不要耽误时间,有的嘲讽云羡是自取其辱,人们虽不敢说什么太过难听的话,意思却也差不多了。
    刘念似是很满意,与刘子宁相视一笑。
    周遭寂静的迫人,徐思温见云羡独自一人站在阳光之下,竟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他心中一急,目光灼灼的看向云羡,道:“我与你一组。”
    他刚要动身,他身旁的女子便站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秦姑娘?”徐思温一怔。
    “你与我本是一组,你若是与她组了队去,我又该当如何?”秦沅板着脸,一双美目圆睁,满是愠怒。
    徐思温抱歉道:“秦姑娘,真是对不住,我本不该如此,可云羡是我自家妹子,也只有我能护着她了。秦姑娘才华出众,另组个队也容易的很。”
    秦沅的母亲是容洵的姑母,自己又是先帝亲封的郡主,细算起来还是陛下的表妹,自是身份尊贵。她自小便心高气傲,如今徐思温要弃她而去,她又如何受得了?
    她一把拽住徐思温的衣衫,眯着眼道:“徐思温,你敢!”
    云羡虽不知秦沅的身份,却也不愿因此让徐思温为难,她连忙走上前来,看向昭阳公主,道:“殿下,我不惯与旁人一起,作画是不能了,我便独自作首诗罢。”
    昭阳公主想出这个法子便是怕云羡一人出丑太过难看,如今她既自己提出来,也就乐得成全她,便笑着准了,道:“如此也好。”
    云羡点点头,走到徐思温身边,道了声“多谢”,便径自找了处地方站着,倒也还算僻静。
    徐思温知道她的心思,便回过头去,抱以一笑。
    昭阳公主见众人已准备好,便命众人坐下,又命下人们拿了笔墨纸砚,依次放好,方道:“不拘作什么诗,只要是写春景便是,也不拘画什么,只要与诗作相合便好。”
    言罢,她便将茶盏放入面前的竹筒之中,算是开始。
    容洵静静的望着这一切,他将手中的酒盏在唇边晃了几晃,只浅抿了一口,便将那酒盏放了下去。
    他目光冷峻,划过云羡头上的青玉簪,又缓缓收回,漆黑的眸子宛如陈潭,看不出丁点情绪,只是倒映在酒盏中,夹杂着酒气,平白地,便带了几分冷凝之感。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们这般孤勇,像是宿命,像是悲剧,又根本不需要别人在意。
    福瑞躬身为他斟酒,笑着道:“陛下觉得谁会胜出?奴才在宫中便常听到萧叙白大人的才名,今日可开眼了。”
    昭阳公主凑过来,道:“秦沅那丫头虽霸道些,才学也是有的,我从前见过她作的诗,很是脱俗。徐思温据说是诗词书画无一不精,我瞧着,他们俩今日赢面很大。”
    容洵用拇指轻轻拂去唇上的酒渍,微微抬眸,道:“你觉得她的衣裳如何?可配得上朕赐的首饰?”
    此言一出,福瑞和昭阳公主俱是一怔,倒是福瑞率先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是云羡,忙细看了云羡的穿着,回道:“回陛下,是略嫌寒酸了些,配不上陛下赐的首饰。”
    昭阳公主听得满腹狐疑,她看了云羡一眼,又看向容洵,试探着问道:“陛下是看不过眼,要扒了她的衣服还是去了她的首饰?”
    容洵不语,只抬头瞥了福瑞一眼,道:“福瑞,你说呢?”
    福瑞急了一头的汗,觑着容洵的眼色,昭阳公主亦是握紧了拳头,紧张的不得了。毕竟是自己办的宴席,这要是闹开了,她也不用活了。
    “等宴席结束了,奴才回宫里挑几身看得过眼的衣裳,一道送给云羡小姐配首饰穿?”福瑞小心翼翼道。
    “要上好的。”容洵淡淡道。
    第14章 . 春日宴(二) 只一瞬,便足够耀眼。……
    福瑞心中微怔,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恭敬的道了声“是”。
    昭阳公主满腹狐疑,她看看容洵,又看看福瑞,实在搞不清楚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说好的要让云羡难堪呢?这一会子送首饰,一会子送衣服的,什么意思?敢情坏人都让我一个人做了?
    昭阳公主有些坐立难安,她想开口询问,却见容洵已阖上了眼睛,颇有些闭目养神的意思,她回头看看福瑞,他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也不解其中关窍。
    得了,还是她自己想罢。
    昭阳公主歪了身子,一手握着酒盏,一手支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那酒盏,思考着待会分寸如何拿捏。
    是了,现如今挤兑人也得拿捏着分寸,她这个公主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