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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刘念哭喊的工夫,徐思温一把上前,夺过她手中的簪子,将她逼在墙角,箍得她动弹不得。
他目光冷厉,不带一丝温度,道:“够了!”
刘念怔怔望着他,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如果说原先她还不信,现在她却真的信了,那个宠她、爱她的徐思温,真的不见了。
现在,他的眼底只有冷漠和嫌恶。
那眼神深深刺痛了她,她低下头去,抱着壮士断腕的心,森然道:“表哥管得住我一时,管得住我一世吗?命是我的,我要寻死还不容易?”
徐思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仿佛他第一次看清她这个人似的,道:“阿念,别让我恨你……”
“表哥不是说过,我变了。”她破涕为笑,唇角浅浅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低声道:“我知道表哥讨厌我,只可惜,我已经是你的夫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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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近日在忙什么?”容洵状似无意的问着,眼眸却已微微朝着福瑞那边瞥了过去。
福瑞一抬眼,正撞上容洵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瞬,都像被烫到似的,赶忙收回了目光。
容洵冷哼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手中的笔却已停了。
福瑞忙敛了心神,回道:“娘娘近日已没在研究那七彩琉璃宝盒了,奴才上次去瞧时,娘娘已将那盒子收到了柜子里,只当个摆件似的放着了。”
容洵听着,只觉心情大好,道:“说下去。”
福瑞点点头,接着道:“还有就是娘娘这些日子赶着召见了几个钦天监的人,奴才去问过,他们都说娘娘问的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让找个日子。”
“哦?”容洵掀了掀眼皮,他虽是闲闲一问,却也无端带了几分悍然气势,直看得福瑞心底一跳。
他赶忙回道:“娘娘要找一个日子,说是天象要与今年一个日子一样。钦天监的人说了,那日子是在两年后。”
“两年后……”
容洵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案几,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云羡曾说,这盒子能带她回家,可她所谓的家在哪里,她却语焉不详。而如今,她又要找个日子,难不成,她回家的日子,就在两年后?
容洵想着,心一点点的沉下去,裹挟着阵阵寒梅香气,直跌到那冰天雪地里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五指张开,虚虚的握了握,却什么都握不到……
云羡,朕怎么舍得,放你走……
第70章 . 上元灯节 你只操心好你自己,皇后轮不……
因着徐思温的事, 一连几天,云羡都没出椒房殿的宫门。这椒房殿也像有灵气似的,无端便带了一丝冷清,任嫔妃们每天来陪她说话解闷, 也救不回来。
“陛下今日下朝早, 来瞧瞧娘娘也是极好的,奴才记得, 自娘娘入了宫, 陛下还未来过几次椒房殿呢。”
福瑞堆了满脸的笑, 趁着容洵心情好,恨不得把话都一次性说干净了。
“闭嘴。”容洵掀了掀眼皮,冷声道。
福瑞脸上的笑僵了僵, 可他回过味来, 只觉今日容洵连训斥他的语气也算不得严厉,而细细品味,里面似乎还藏着一抹隐隐的傲娇。
难不成,他正说到了陛下的心坎里?
“那日娘娘自紫宸殿出去, 形容憔悴得连奴才都心疼呢。陛下今日一定好好哄哄娘娘才是。”福瑞忖度着容洵的脸色, 再接再厉道。
容洵微蹙了眉, 回头看了他一眼, 道:“聒噪的很。”
福瑞见他面上不悦, 忙住了口,道:“奴才该死!”
容洵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沉, 道:“还有,你只操心好你自己,皇后轮不到你心疼。”
容洵顿了顿, 淡淡道:“朕自会心疼。”
福瑞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时间竟怔在了当场。
见福瑞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容洵有些不耐,道:“怎么?”
福瑞回过神来,赔笑道:“奴才觉得陛下似乎变了许多,可变了哪里,奴才却有些说不上来……”
容洵正要开口,便见椒房殿门前站着一个男子,那人长身玉立,身形虽瘦削些,却也越发显得飘逸洒脱,风骤起,他衣袂飘飘,无端的便有一种少年郎的意气风发之感。
容洵顿下了脚步,望向那人的目光不觉多了几分打量。
福瑞躬身上前,压低了声音,道:“那人是刘家的小少爷,这些日子他常来的。”
“刘君泽?”容洵挑了挑眉。
“是。”福瑞回道:“他与娘娘感情极好,说是担心娘娘心结郁积,便与国子监那里告了假,日日来陪娘娘说话解闷。”
“倒是个有心的。”
容洵幽幽说着,眉眼间却似蒙着一层薄雾,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他缓缓开口,道:“朕记得,他与皇后并不是亲姐弟?”
福瑞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窍,更不懂容洵为何突然对刘君泽的出身那么感兴趣,他点点头,有些不解的望向容洵,道:“他是刘丞相的义子,据说,还是娘娘逼着刘丞相认下的。”
“那便是了。”容洵眯了眯眼,大步朝着刘君泽走过去。
福瑞一愣,赶忙跟上前去。
刘君泽察觉到容洵走过来,忙回过身来,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之礼,道:“陛下万安。”
容洵倨傲的看着他,周身的气场骤然放开,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道:“刘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