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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苏叹了口气,惴惴不安的看了云羡一眼,方才缓缓走了出去。
    不一会子,徐寄柔便出现在了云羡面前。
    她着了一件素色常服,脸上脂粉全无,连发髻都梳得简单凌厉,全然不似往日里那般妆容考究的模样。
    她因着愧疚,平素并不喜欢凑到云羡身前来,可今日一见,她却再顾不得旁的,只急急跪了下来,道:“娘娘,求你千万救救我哥哥。”
    云羡忙扶了她起身,急道:“思温表哥出了什么事?”
    徐寄柔刚要开口,便见萧叙白推门而入。
    “萧……”云羡一怔,道:“谁许你进来的?”
    萧叙白还未开口,徐寄柔已吓得周身瑟缩起来,她急急往云羡身后躲着,生怕萧叙白看到她。
    “臣见过皇后娘娘!”萧叙白跪下身来,道:“事出突然,臣只得先斩后奏。”
    “放肆!”云羡凛然道:“滚出去!”
    萧叙白低着头,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已是波澜起伏。他攥紧了拳头,道:“娘娘要臣滚,臣不敢不从。只是阿柔是臣的妻子,臣要带她一并离开。”
    云羡冷声道:“我与表姐相谈甚欢,等晚些时候,我自会送表姐回去。萧大人还是请回罢。”
    萧叙白微微抬眸,凝望着云羡的脸。
    多日不见,她已瘦了许多,原本莹润的脸更是小了一圈,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他心中微动,道:“娘娘近日可还好?臣引荐的名医医术极好,娘娘若是需要……”
    第94章 . 情深 最后一面。
    萧叙白的唇齿微微颤抖着, 几乎不敢去看云羡的眼睛。他像是一个急于献宝的人,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内心剖给她看,生怕她拒绝了自己。
    “不必了。”她淡淡开口。
    他早料到会这样,可当她真的出口拒绝, 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坠了下去, 说不上是绝望还是无奈,只是沉沉的坠下去, 像是坠到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深渊里, 再也无法自拔, 有的,只是泛着苦涩的心境和弥漫在全身的酸痛。
    他颓然的低下头去,道:“是。”
    云羡见状, 心里不觉有些愧疚, 解释道:“宫中太医很好,我用着很是受用,便不劳烦萧大人了。”
    萧叙白没说话,只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恭敬道:“是。”
    他似是不甘心, 又补了一句, 道:“若他日娘娘需要, 尽可来找臣。”
    言罢, 他站起身来,走到云羡身侧,几乎是擦过她的肩头, 一把攥住了她身后的徐寄柔。
    那一瞬间,他离云羡那样近,近到几乎可以察觉到她的鼻息, 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揽在怀中……近到,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右手攥着徐寄柔的手腕,左手却握成拳拢在身后,掐得指尖都泛了青白色。
    徐寄柔不似方才那般害怕,只直直的望着他,像是从未看清过他这个人似的。
    她从未见过,他那样看一个人……他那样冷清的一个人,却有如此缱绻不甘的目光,那目光,他自然未施舍过她,可她细细想来,他似乎也从未那样看过刘念。
    原来,他心里的人,竟是云羡……
    直到他将她拉起来,徐寄柔才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道:“我不回去!”
    云羡伸手拦在萧叙白身前,蹙眉道:“萧大人,我说过了,晚些时候,我自会派人送表姐回去。”
    萧叙白冷眼看着徐寄柔,道:“阿柔,你自己说,你要同我回去,还是……要留在这里?”
    他声音清淡如钟罄之音,可听来,却宛如重压。
    徐寄柔怔怔的望着他,她死咬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羡见状,忙护在她身前,硬声道:“表姐,你放心,只要你不愿离开,便没人能把你从这里带走。”
    萧叙白的手却未曾放开,他稍一用力,迫使徐寄柔看向自己,一字一顿,道:“阿柔,你且想好……”
    他素来惜字如金,能说到这里,已是极限。
    徐寄柔看着他幽寒的眸子,用力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她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同夫君回去。”
    她缓缓回身,看向云羡的目光说不上是嫉妒还是羡艳,她浅浅一笑,唇角微微颤抖着,道:“娘娘身子不适,我便先回去了。等娘娘身子好了,我再来看娘娘。”
    “可……”
    云羡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不自然的瞬间收紧,道:“表姐……”
    徐寄柔下意识的看了她的手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娘娘,我该回去了。只是娘娘别忘了,别忘了……”
    她没再说下去,只推开了云羡的手,跟着萧叙白一道走了出去。
    *
    紫苏端了茶盏进来,正好撞见萧叙白和徐寄柔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紫苏侧头朝着萧叙白他们离开的方向看着,道:“寻妻子寻到宫里来了,当真荒唐得紧……”
    云羡没心思回答她,只急急换了衣衫,随手将头发扎成马尾辫,道:“我出宫一趟,办完事便回来,若陛下问起,你只管让他放心。”
    “娘娘……”紫苏话还没说完,便见云羡大步跑了出去。
    云羡骑着马,一路朝着徐府跑去。她原就马术不佳,双手只能死死拉着缰绳,才能勉强稳住身形,她顾不得咳嗽得厉害,更无暇去擦唇角的血渍,只胡乱用袖子一抹,便继续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