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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的大战后遗症,他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他现在也回过味来,意识到少女似乎是故意留下一个活口用来带路,才刻意漏过他进行攻击。但之前的战斗中为了保护同伴,他还是超负荷地使用了自己眼睛的力量,想必以后即使得到治疗,视力也会永久性的下降吧。
作为咒术师的前路断了,即使如此禅院兰太也没有时间哀叹自己的命运,他只能打起精神努力开车,只是余光时不时还是控制不住地瞄向后视镜。
黑发的少女正安静地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这样看起来,又完全像是一个精致完美犹如人偶般的柔弱少女了。
“刚才的战斗也让她有些疲倦了吧?”这样的想法闪过心头,兰太变得安心了一些。同时,因为那双令他恐惧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没有睁开,他的胆子也稍稍大了一些,开始小心观察先前根本不敢直视的少女的情况。
一条精致的斗篷掩住少女大半的身躯,但依稀还是能透过领口,看见里面的白衬衫立领处已经发暗的大片血迹。
禅院兰太本能般开始分析情报:以这样的出血量来看,先前的血脉诅咒绝不是没有成功,织田海音态度强硬地祓除了那只咒灵,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小。
以伤换伤、不,是能够以她的构筑术式瞬间治愈伤口和失去的器官吗?
构筑术式,能做到这种神乎其神的地步?
禅院兰太愈发灰心颓丧起来,一个强力的咒术师,与一个强力还可以随时随地治疗自己的咒术师,难缠的程度可是天差地别。
由于少年注意力转移的缘故,行驶中的车辆在下一个弯道险些撞破护栏。
织田海音眼皮也没抬一下,冷淡地说:“别看我了,看路。”
禅院兰太猛地一颤,心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他胡乱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发红。不知道为何,被织田海音发现自己正在偷看她这件事带给少年强烈的羞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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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海音有些困倦。大量的失血带来精神上的疲惫,构筑术式即使可以治疗身体上的伤势,却还无法修复无形的精神。少女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程度的重伤,疼痛的程度甚至让她隐约产生了幻觉。
在爆破产生的无尽明火之中,仿佛有个不知名的存在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住了部分的余波。
不,那真的是幻觉吗?
少女若有所思。
禅院兰太永远不会知道,当织田海音最终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体内剩下的咒力已经所剩无几,云爆弹的余波中反复修复伤势所消耗的咒力庞大到连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但那时的少年早就被如同鬼神一般的少女吓破了胆,其本身的性格也是在场的咒术师中最柔和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一开始就被织田海音选中,作为最后留下来、唯一有资格和她对话的禅院家人。
少女就这样一边在被震慑的敌人面前光明正大地通过休憩恢复咒力,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始反思。
这一次差点翻车。织田海音有些火大,又觉得有些丢脸——如果这件事被太宰知道的话,肯定会被嘲笑的!
果然还是有些托大了。但这个世界所谓的咒术名门家族行事也实在让她叹为观止。
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一群连她衣角都碰不上的渣滓,凭什么有脸教她什么叫自知之明?
思及他们对甚尔的态度,海音不禁觉得荒谬而又无趣。他们对甚尔的轻蔑本质源于对咒术师身份的优越感,而对她——只能是由于对性别的刻板印象了吧。
就如同她走出那片炙热地狱时听到的一句话。对于禅院家来说——
她……太·傲·慢·了?
如果不是从绫小路调查的情报来看,禅院家内部情况也是错综复杂,织田海音现在就很有构筑一发洲际导弹直接轰平那里的冲动。
不对,也不能随意主动杀人。想起记忆里红棕发青年认真的叮嘱,少女收敛眼中的戾气。
即使禅院兰太再不情愿,也不敢在睁开眼的织田海音面前耍花样,过了大约半小时,轿车开进一处荒僻的山林间。
一座规模宏大的古朴建筑群出现在织田海音的眼中。
在进入这里后,少女能明显感应到许多躲在暗处的窥视眼神。
但却无一人上前阻拦这辆径直驶入的车辆。显然,织田海音之前的辉煌战果已经传了回来。
最终,车辆停在了高宅的大门之前。
禅院兰太有些犹豫地抬眼,看着后座的少女,眼神犹如在看一枚不定时的炸.弹。
织田海音打开车门,坦然自若在一片凌厉仇恨的视线中走了出来。
少女结实的马丁靴踏在青石路上发出脆响,一声声地,像是踏在人们的心头。
“怎么,没人来迎接我吗,兰太君?”打量着眼前泛着明显咒力波动的大门,织田海音偏过头,抱怨似的说了一句,“我有这么不受欢迎吗?”
“大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