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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熟睡的她。
这场虚惊委实将李允吓得不轻,自成为杀手走到今天,他几乎从未体会过如此深刻的恐惧与担忧,恍如世界都要坍塌了一般,害怕失去婵儿,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再也听不到她叫一声“哥哥”。
此刻他才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婵儿早已如骨血一般融进了他的身体里,早是他生命里不可分隔的一部分。
他蓦地又想到苏尚恩的话,“你他妈失控成这样就是爱上婵儿了”,他对着自己一声轻笑,抬手去轻抚小姑娘泛着红润的脸颊,如此纤尘不染的一个姑娘,谁能忍着不爱呢。
管它是兄妹之爱还是男女之爱,只要婵儿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只要没别的男人来干扰他们的生活就好。
李允这样想着时紧了紧手臂,将软软的小姑娘环进了怀里,轻轻嗅了一口她颈间的体香,继而歪着头,在一片绵软里缓缓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小姑娘仍在睡,李允挪了挪身子,无意中发现怀中的小姑娘浑身发烫,他大惊,起身将手掌放在小姑娘额头,仍是滚烫不已。
“婵儿,你醒醒,婵儿?”李允点亮了烛火,焦急地唤着。
婵儿迷迷糊糊地闷哼了两声,终于惺忪地睁开眼,平日里黑幽幽的眼眸此刻竟泛出浅浅的红色,扁着嗓子喃喃着:“哥哥,我头好晕,没力气。”
李允赶忙下床,柔声安慰着:“你先躺着,哥哥给你去找医倌,没事的。”
他说完便去将红红找来看顾着婵儿,自己则在楼里转了好几层格间,总算找到魏云飞的屋子,“呯呯”地敲着门。
此时正值深夜,魏云飞睡得正酣,晚间又喝了一些小酒,哪能轻易叫得醒来。
李允干脆一脚将门踹开,大步跨到架子床前,一把拽着魏云飞的领口将他提起来:“云飞兄快快起来,去找吴太医。”
魏云飞是贤王的人,那吴太医也是贤王那边的人,如此深夜请他出诊,自然是魏云飞出面更合适。
魏云飞以为自己做梦呢,眯着眼看了看黑暗中的人影:“你小子,怎的蹭到魏某的梦里来了。”说着扯下李允的手,倒在床上继续睡大觉。
李允心急如焚,冲着魏云飞的面门就是一拳,魏云飞痛得呲牙咧嘴,捂着脸吃力地睁开眼:“你怎的在梦里还打人呢?”
“谁说这是做梦了,婵儿病了,你赶紧起来。”李允说着一把将床上的被子掀到了地上。
魏云飞冷得一哆嗦,脑子蓦地清醒了过来,扯了个哈欠,起身去拿衣物,一边穿衣裳一边埋怨:“给你办事还挨你的揍,这是什么理儿嘛。”
“废话少说,你赶紧。”李允催促道。
“婵儿究竟生了何病,若仅是受了风寒,犯不着专门去请吴太医。”说着他愣了愣,突然大嚷道:“吴太医又治不了寻常病症,你这不是成心捣乱嘛。”
李允一愣,焦心地扶了扶额,他这真是一遇到婵儿的事就乱阵脚,那吴太医助他戒血成功,在他心里吴太医便是无人能极的神医,婵儿一病,脑子里自然就冒出他来。
眼见着魏云飞要拾起地上的被子重新躺回去,他一把扯过被子重新扔到地上,“别睡了,哪怕不找吴太医,你也得想办法去找个医倌来,我得去陪着婵儿。”
魏云飞白了他一眼:“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说完摇了摇头,闷闷不乐地穿上衣裳出了门。
李允又急步赶回到东套间,去床榻前守着婵儿。
红红正端着水盆,拧着湿帕子给小姑娘降温,每次将那湿帕子在她脸上擦一遍,那帕子上的温度都要跟着变高许多。
李允站在床榻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婵儿,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将红红拉到一边,“我来吧。”
他暗叹了一口气,在床前坐下来,用拧好的帕子一点点地擦拭高烧不止的小姑娘,心里焦躁得恍如一锅沸水,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婵儿迷迷糊糊,似睡似醒,脑袋时常在软枕上摆动着,闭着眼喃喃着:“哥哥,哥哥。”
李允放下帕子握住小姑娘的手:“哥哥在,婵儿别怕。”
婵儿轻咳了一声,嗓子也好似有些喑哑:“好热哥哥。”
李允赶忙起身将她身上的被子轻轻掀开一角,想让她凉快一些。
红红也转身去木柜里抱了一床薄的被子:“少爷,要不要给小姐换床薄被子?”
李允看了一眼面色泛红的婵儿,应了声“好”,继而将厚的被子从小姑娘身上轻轻掀开,接过薄被子给她盖上。
如此来来回回折腾了近半个时辰,魏云飞总算带着一名医倌入了东套间。
魏云飞虽不是什么名震江湖的大人物,但也绝非是等闲之辈,所以他找来的医倌也绝不是那等平庸之人。
医倌姓周,当年是前朝一位太医,宫变后换了江山,他也隐姓埋名在巷子里做起了摆摊郎中,平日里给一些小民看看诊,挣点糊口的银子。
周医倌朝李允行了一礼,李允满脸焦急之色,赶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