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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大可去向圣上道出实情。”
可顾淮济与张家相熟多年,张墨海更是他至交好友:“我家五哥与张充容不得善终,永渡却也再不会娶你。”
不动声色般将蟹黄酥递入口中,庄舟已然扫空面上狠戾,恢复平素笑颜。
窦葭纯却是整个人滞在原地,恨不能当场拔出利剑刺进庄舟心口,默默咬碎银牙。
瞧着庄舟与窦葭纯似乎相处极为和谐,全贤妃不免有几分百感交集。
昨日第一次见到庄舟,她便觉她生得与窦葭纯生母模样相似,是以趁着在尧乐宫闲聊,全贤妃还专程询问庄舟,她母亲是否敦胡人士。
“我阿娘来自车罗,乃车罗大鸿胪与提祖蒂公主之女,娘娘应当并不熟悉。”
早年间西域不像今日,王族皆自小学习雍朝语言文字。
那时为沟通诸国与雍朝,缓解言语不通问题,五国同时设立鸿胪译。
其内以大鸿胪为最高长官,多数皆由雍朝人担任:“所以我的黑发来自外祖。其他几位兄长大多像我阿爹,发色偏向棕栗,方为纯正西域血统。”
而窦葭纯生母亦是车罗人士,同时精通西域与雍朝几国语言。
全贤妃心有计较,又追问庄舟道:“想来从车罗去往敦胡也算远嫁,你阿娘家中可有其余兄弟姐妹,能常伴你外祖与外祖母身边?”
庄舟闻言,先是怔忪半晌,露出落寞神情,随后才缓缓开口:“阿娘只有一个姐姐,车罗国破后再无音讯。”
“姐妹分离之苦,确实难耐。”
全贤妃故作伤怀貌,实则层层叠进,抽丝剥茧:“你方才说你家兄长更像敦国公,你呢?”
“我像阿爹多,但人人都说我阿娘与他夫妻相。”
敦国公夫妇年轻时俱是西域诸国闻名遐迩的好样貌,庄舟亦生得倾国倾城。
寥寥数语间,全贤妃大致已能确定,窦葭纯生母应就是庄舟母亲之姊。
算来窦葭纯与她还算表姐妹才对。
如今两人即将同嫁顾淮济,又相处得这般亲密友好,想来她那位生母在天有灵,也会觉得欣慰。
因着诸妃所遵循的乃是平日里给太后请安之时辰,所以比起宫外受邀的诸位皇子皇妃与公主等人来得早些,而尚未出宫立府的年幼皇子和公主难免贪睡赖床,到得更晚。
人潮络绎不绝,全贤妃好不容易瞟见自家儿子儿媳回宫,注意力瞬间被他们吸引,也不再继续观察庄舟与窦葭纯二人。
“照霏姨母!”
张然姌所生十二公主庄明灿方一见着张照霏,当即挣脱奶娘双手,马不停蹄向她怀中扑来。
年仅六岁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张家姑娘特有的杏眼好奇打量庄舟,边咬手指边往她姨母臂弯拱:“姨母,这个娘娘我不认识呀。”
闻声失笑,张照霏急忙纠正她道:“这位是庄家姨母,才不是什么娘娘。”
庄明灿始终居于宫内照顾幼年皇嗣的育教所中,自出生后与母亲相处时光不多,加之张然姌性子稳静,致使庄明灿反是与热烈潇洒的张照霏关系更密切些。
听得张照霏所言,立刻乖巧点头:“见过庄姨母。”
话音未落,庄舟已然弯起眉眼抚上她发间,又从颈处卸下今日为面见太后而准备的海棠玉坠递给庄明灿:“初次见面,便当是姨母送你的礼物。”
“庄姐姐,这也太过贵重啦。”
张照霏正想从庄明灿手中递回,庄舟急忙背手起身:“你也知敦胡玉器产业发达,小坠子罢了。给孩子的心意,哪儿称得上贵重。”
她说着向后几步,不成想会撞上旁人坚实臂膀。
“抱歉——”
庄舟回眸,恰好那人亦侧首垂眼,与她四目相交。
和隆帝子嗣众多,皇后之尊膝下两位皇子与三位公主,贤淑德三妃同样也称得百花齐放,唯贵妃聂氏膝下仅有一子。
作为聂贵妃独子,九皇子庄明彻虽已出宫立府多年,但至今尚未成婚,立于他诸多兄嫂之间,难免显得形单影只。
他本正与几位皇兄结伴前来嫔妃安坐处向各位娘娘请安,被庄舟猛地一撞,以为该是位侍女添茶失手,急忙探身查看。
却在看清对方面容后,半晌未能移开脚步。
绝色佳人,不过如是。
“皇兄,这是我庄姨母。”
庄明灿得了海棠玉坠,整张小脸都洋溢着喜悦之情,牵起庄舟垂在裙边手恨不能晃荡至天际:“你们认识吗?”
除却一双细长双眼略显张扬外,庄明彻周身气质出尘,仿佛游离世外之高人隐者,沉默不语时眼睑微阖,难辨情绪。
闻言只低身将庄明灿抱坐于手臂上,笑意坦荡:“自是不识,须得明灿引荐。”
其实昨夜参与宴席者谁人不知,张充容身边那位上演“二女共侍一夫”戏码的姑娘便是敦国公独女。
不过确实因为相隔甚远,看不清容貌,无法夸口当作熟稔。
“庄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