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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自己也不至于这般吓人的。
    薛陵澈性子温和,这般想着,便寻了个由头,轻声与崔芷道:“家妹思乡心切,宅子布局是蜀地那边的……小娘子怕是未见过,一是迷路也是有的。”许是还留着几分醉意,他话也多了起来。
    崔芷姿态优雅地走着,身旁之人眉眼英挺,还是少时候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性子怎么变了,她不语,却听他越发聒噪,终于忍不住,道:“公子醉了酒,倒是能言善辩起来。”
    薛陵澈欲说出的话被堵到了嘴边,下意识抬起衣袖轻嗅,他刚刚沐过浴,更过衣,哪还有什么酒味,看到身侧的崔芷,下意识回道:“娘子离我那般远,怎嗅出我喝过酒?”
    话一出口,他愣了神,感到脸上一阵阵滚烫,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说出这么轻浮的话,这实在不符合君子之道,看到面前之人怒目而视,薛陵澈匆忙躬身赔罪:“失礼失礼……在下一时失言,望娘子恕罪。”
    崔芷脸颊绯红,生气不语,瞪了他一眼,便转过脸去,急速不知往前走了多少步,方才平静下来,想起刚刚那人面颊爆红,慌忙赔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
    这时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略带急切:“那位娘子,走错了,应是左边才是。”
    崔芷身子一僵,直觉脸上臊的通红,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面色迅速冷凝下来,回头恶狠狠的挖了对方一眼,转了身换了个方向走去,这个人,真是一个木头呆子。
    徒留薛陵澈在后面,茫然地摸了摸鼻子,他这是又说错了什么吗,怎么得罪她了?
    感受到面前两人之间非比寻常的气氛,一贯觉得自己非常机灵的薛陵婼立刻终止了话题,转而拉住薛陵澈介绍:“可真是巧了,我正想让人去请阿兄呢,阿兄还没见过这位崔家表妹吧?”
    随后又扯住崔梦,笑意盈盈道:“阿梦认认人,这便是表兄了。”
    崔梦与薛陵澈见礼,悄悄打量着这位便宜表哥,一袭墨色长衫,宽衣大袖,乌黑的长发半披着,尚带着微微湿意,脚下踩着木屐,像极了魏晋时期的风流名士。
    眉眼儒雅,却也不是像五哥崔原的那样的书生气,是上过战场之后褪去的富家公子哥的习气,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经受过风霜的成熟模样,也不亏母亲那样夸他了。
    薛陵澈看了崔梦一眼,感觉自己有些脸盲,想起在徐家认识的诸位表妹,他怎么这么多表妹……而且,这些表妹们怎么长得都一模一样啊,真是令人头痛。
    薛陵婼又笑起来,美目流转,看向崔芷,道:“既然哥哥与崔芷姐姐认识,那妹妹也不介绍了。”
    薛陵澈低下头,心中一热,原来是叫崔芷,芷蔓轻翠,沅芷澧兰,倒是个好名字,配得上她的人,又想起她刚刚粉面薄怒的样子,不由轻笑,这小古板,总算不是一种表情了。
    这时,他又突然记住表妹崔梦的相貌了,与她的堂姐略有相似,却不如她的堂姐清丽动人。
    “咦,阿兄怎么这般那开心,是有什么高兴事吗?”
    一道揶揄的声音传来,薛陵澈下意识抬头,心虚地向崔芷看去,恰巧对方也向这边看来,二人四目相对,仿佛有电流穿过,他的耳朵又烧了起来。
    须臾,薛陵澈轻咳一声,率先一开眼,对着始作俑者薛陵婼施以警告的眼神。
    后者接到眼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流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灿烂笑容:“表妹也见过了,阿兄快回去吧,宾客那边还等着你过去呢。”
    言罢,薛陵婼拉起崔芷,挽着她像亭子里走去:“崔芷姐姐方才不在,我们几个玩了行酒令,现在姐姐回来了,可得补上才是。”
    崔芷颔首,面容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道:“既是薛娘子开的宴席,阿芷便听薛娘子的。”
    薛陵婼眼睛笑得眯起,眉间的朱砂痣越发红艳,她是个自来熟:“崔芷姐姐莫唤我薛娘子,怪生疏的,叫我阿婼便好了。”
    崔芷从善如流,道:“阿婼。”
    崔梦吃惊的微微张嘴,自家六姐什么时候认识薛表哥了啊,有什么时候和表姐关系那么好了,而且表姐不是不中意五堂兄吗,现在又和人家亲妹子这般亲密,这是要,搞事情啊……
    女人家的友情就是这么容易建立,薛陵澈听着前方妹妹慢慢远去变小的声音,惊呆在原地,他这算是被嫌弃了吗?
    第40章 梦魇
    薛陵婼又做梦了……
    梦里又回到那个冬天,雪下得好大好大,落到她的脸上,身上,靴子也深深陷入到雪地里,眼前一片漆黑,她努力挣扎着的,感受到身体慢慢变得僵硬,她努力克服着这种感觉,终于,她跑出这片黑暗。
    是一处很熟悉的地方,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顺着面前的篱笆走去,前面的树下倚着一个人,她感觉自己像不受控制般,抬起脚向前走去。
    那人脸上,身体上全部堆满了雪,她抬起手,轻轻拂去那人脸上的雪露出一张清晰的脸,她的心急速跳了起来,只觉这张脸莫名的眼熟,有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她忍住头痛,将手伸到那人鼻子下面,好凉啊,像一块冰一样,刺入骨髓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寒蝉,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已经没了呼吸……
    随即,这个她认为没了呼吸的人却睁开眼,站了起来,迎着冽冽的寒风,他宽大的衣袍随风鼓起,越发显得身形干瘦的可怕,他向薛陵婼伸出手,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