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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长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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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元花落一个不知名的男子手中让京城哗然,只是无人知晓此人从何而来,神神秘秘。
但姜凌因为这事在太子眼前显摆了好几天,最后太子勒令姜凌不许再跟他提“解元”和“榜首”几个字。
不过秋闱过了,过了些闲暇的日子,就到了一年之中宫中最忙碌的时节。
年底封疆大吏回京,藩王觐见,邻国使臣朝拜,宫宴接二连三,皇后要操办着宫宴大事小情,姜凌也得跟着帮忙。
姜凌那几日都是一番浑浑噩噩,就连过年都是糊涂着过的。
不过姜凌的生辰在上元节那天,今年十六了,到了及笄的时候公主都是在这时候赐封号。
礼部挑了几个吉利的封号送了过去,皇帝觉得不大满意,自己有填了几个,拿去让姜凌选。
结果姜凌哪个都没选,非要把“凌阳”加到封号最前面,别的都无所谓了。
宫中逢年过节是最累人的,她在宫中分身乏术,更别说还要去祭祖册封。
似乎放榜后就再也没见过计长淮了,恐怕这生辰后几日都没什么时间,只能平日写写信件。
虽然宫宴上她兴致恹恹,但照例像太子伸手笑着问:“皇兄今年准备了什么?”
太子神秘的笑了一声,“一会你同我到东宫,物件太大不好搬。”
姜凌心中一喜,这是什么东西还能这么大不好搬呢。
当宫宴结束,太子带了她到东宫后花园,姜凌迈进去前太子拉住她,“宫门还有一个时辰落锁,你快点。”
姜凌一阵狐疑,提着裙摆走进了花园中。
冬日月明星稀,十五的月亮皎洁明亮,京城刚刚下过雪,积雪还未消融,洒在地上漫成一片银光。
身着暗蓝斗篷的男子立在院中,像是看着已经结冰的湖水中游动的鱼。
姜凌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门口抻着头的太子,盈盈一笑。
太子白她一眼,挥着手,转身就消失了。
真是亲生的兄长。
姜凌悄声绕到湖边那人的背后,踮着脚,轻轻盖住了他的双眼,“公子怎么独自在这?”
“等个人。”那人笑道,握上姜凌有些发凉的手,转过身。
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出现在姜凌眼前,姜凌的笑意更深了,张开双臂就要往人身上扑,蹭进另一件锦裘斗篷肿。
姜凌贴着计长淮的脸颊,呼出的温热气息在脖颈出化结成雾,她故意问:“等人干嘛?怕掉进湖里没人救你?”
“怕掉湖里砸死锦鲤,太子让我赔。”计长淮在她耳边低笑着。
“那没事,你人赔给我,我替你付钱给太子。”
计长淮贫不过她,笑了一声,“果然殿下看上的买卖都不会赔。”
“那当然。”
能赚个夫君回来,砸死皇兄几条破锦鲤都是赚的。
太子:?
计长淮松开姜凌,从怀中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到姜凌手中,缓缓说道:“聘礼就先留下了,剩下的都在这了。”
这是生辰礼了。
姜凌还以为是什么情话小册子,但翻开一看——
一页一页密密麻麻,都是银庄账户和提款密令。
甚至副主都填上了她的名字。
姜凌看着那最后的结款数字目瞪口呆。
“一点小生意。”计长淮淡淡地说道。
姜凌吓得都没敢接,她在外祖母家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或者是没让她见到这么多钱。
“这、这还是……”
“别不安心,等着你内幕我做驸马。”计长淮见姜凌那吃惊的样子,将她揽过来笑着说道。
“这、这也能行贿啊。”姜凌捻着那册子仔细收好,他这是把家底全都交给她了。
“不过还真好使,本宫拿钱办事,说到做到。”姜凌转而勾上他的脖颈,盯着计长淮的漂亮眼睛认真地说道:“今年父皇的生辰赏赐我都没接,换了个东西。”
计长淮像是猜到了一样,为吻了吻她的额角。
姜凌嘴角上扬,“换了个赐婚。”
那时姜凌真的以为她离自己的愿望真的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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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三月,会试的结果不出众人所料,榜首还是计长淮。
这下就连三皇姐那个在府中养花养男人的人都来问了一句,“计长淮是谁?”
姜凌顿时有了些危机感,更别说她头上还有个皇姐没出嫁。
“你不许看我别的皇姐皇妹。”姜凌拽着计长淮的领子反复强调,不讲道理。
殿试放榜直接就在殿内宣了,文武百官,后宫众人都在。
“皇兄就能看了?”
姜凌细细想来,不太对,二皇兄长得比她都柔美,这不行。
“那皇兄也不行!”
而等到了殿试,虽是在皇宫中举行,但太子也去了殿前,姜凌甚至没个人能磨。
她还没敢跟皇后说这件事,只是稍微跟父皇提了提,真的只是稍微,免得他又想出给皇姐定亲事。
没过几天皇帝召了贡士入宫,准备放榜,只是放榜前点了三人到殿中单独聊了聊。
计长淮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到了一步,谁都知道这三名就是今年的三甲了。
只是皇帝开口第一句却是——
“凌阳吵着要嫁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