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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差也是堂哥啊,他救过我一命,我得还他。”
    “真的?”魏登年半信半疑,语气到底还是软和了一些。
    李颐听立刻乘胜追击:“真的真的,我救他那是血缘,你不一样,我救你是有所图的。”
    魏登年心中一窒,顿了顿,提了半口气道:“所图何事?”
    “想被你轻薄算不算……”
    李颐听说完就后悔了。
    太没用了,怎么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床板,突然间下巴被魏登年钳住,迫着她抬头跟他对视,他左眼边的淡痣逐渐放大,直到再看不清,跟着嘴上一凉,碰到团软软的东西,很轻地碾过,然后被什么滑滑热热的东西舔了一下。
    魏登年的轻笑声在耳畔响起:“这样轻薄?”
    李颐听脑子“轰”的一声蒙了。她愣愣看着魏登年,四肢百骸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冲到了头顶,脸上红得要炸开,猛地跳起来,却被他一伸手又按回了床上。
    李颐听大叫一声,拽起旁边的被子,把脑袋拱了进去。
    魏登年看着高耸的被子笑出了声:“原来是只纸老虎。”
    第8章
    她不知道刚刚错过了一个梦寐以求被轻薄的机会
    1
    “出来。”
    “不出来!”
    魏登年伸手去拽,扯了几下没扯动,里面的人把被子抓得死死的。
    他笑了一下:“不出来也行,你伸只手出来,我给你找来了都城最好的中医圣手,让他替你诊断一下。”
    过了半晌,惊鹊云丝团被里伸出只白白细细的手腕。
    魏登年嘴唇抖了抖,回身拍了一下大夫的肩膀,后者忙把耳塞取了下来。魏登年拉着他走到李颐听的床榻前,大夫隔着丝帕,小心翼翼地摸到她的手腕开始诊脉。半晌,才移开手去,又要了李颐听换敷的药细细嗅了。
    魏登年已经等得不耐烦:“到底怎么样?”
    大夫吞了把口水,为难地摇摇头。
    魏登年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又看了一眼李颐听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你说你能治好的,你说没有你调养不好的身体!”
    大夫哆哆嗦嗦地道歉,要不是魏登年拽着,他真想给眼前这个煞神磕十个响头:“在下不是不想治啊,这位姑娘分明已经,已经无可救药。她受了如此重的伤,气血两虚病入膏肓,活到至今都是奇迹啊!”
    “闭嘴。”魏登年钳住大夫的肩胛处,用力一捏,后者立刻痛得跪了下去。
    “小人说的都是真话,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魏登年,别伤人!”李颐听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不会死的,让他走吧,让他完好地离开。”
    魏登年顿了顿,押着蒙眼的大夫从旁边的窗子里跳了出去,过了半炷香时间才返回殿里。
    他道:“你刚说的可是真的?”
    “我不会死的,你信我。”李颐听笑盈盈的,可是神情却很认真。魏登年盯了她半晌,紧皱的眉终于松开:“好,我信。”
    他点了头,忽而话音一转,沉了声调,一双眼睛盯紧了她:“可若是你骗我,那我就挖你的坟鞭你的尸,叫你死也不能安生。”
    李颐听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听着他嘴里说出的可怖的话,心脏又开始乱跳。
    魏登年走后,她重新钻进被子里,黑暗中,耳边如同鼓声阵阵,一下又接着一下。
    就好似在九重天上翻开他戏本子那一日,若是有机会让她重新对月老安利,她想说得再大声一点——
    反派人物魏登年说要掘她坟墓的时候,好可怕,好变态,好心动!嘤!
    宋戌次日才醒来,问她为什么自己会睡在地上,还脖子痛。
    李颐听讪笑了几声,告诉他昨日他发酒疯,非要睡在地上,说地上凉快,拦也拦不住;至于脖子痛,多半是落枕了。
    宋戌对此深信不疑,还是成日往她这里跑,嘴里说着不喜欢李颐听这一款,却又穿得大金大红的,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为悦己者容。
    李颐听身体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活不成了,但她就是不死。大家一开始还万分惊恐,众说纷纭,久了就都释然了。
    李颐听趁机对宋帝输入了一波马屁,卺朝国运昌盛,天子福泽庇佑皇室中人,才让她死里逃生。
    宋帝龙颜大悦,直言要给她赏赐,李颐听便说,听闻皇帝的侍卫里面有个美男子,想要借出去陪她逛一天街。
    都城的人都知道宋炽爱美男,曾经因为看上郸城的郑易,在外祖母家一赖就是半年,宋帝自然也听过,想着正好为国库省了一笔开销,立刻就答应了。
    李颐听终于正大光明跟魏登年见上了面。
    少年腰间佩了柄弯刀,穿着身明黄的侍卫服,庄重的黑色做辅,由宫里的绣娘统一裁制,针脚细密云纹严谨,这衣服别人穿得雷同无趣,他站在侍卫堆里却背脊笔直玉树临风,像个主子。
    有了这样的颜色,他那苍白冷漠的脸好似都鲜活生动起来,走在街市上惹得众多姑娘大婶频频回首。
    魏登年不爱招摇,随手买了张面具要戴,李颐听不肯:“你长得好看她们才要看你,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美男子总不能只我一个人瞧了吧。”
    魏登年挑了一边眉道:“哦,臣竟不知郡主您心胸宽广如此,甚爱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