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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我江太无能!!这锅我背!!
前方小虐预警,是一个古装剧里常有的烂俗梗_(:з」∠)_
☆、小虐
江俨与一行侍卫出了北城门上了官道,沿途竟迎面碰上了匆匆赶来的太子和他的三百黑骑卫。滚滚马蹄声震得地面微晃,扬起的烟尘连前路几乎都瞧不清了。
太子前日才知道钦差陆甫是假扮的,真正的陆甫仍在京城,却已经是一具尸体,昨日才被人发现。
真陆甫的尸身被丢在家里的井中,已经生了尸斑,起码死了十日。整张脸皮却完完整整地被人割了下来,脸上血肉模糊,五官都不在,那惨象直叫人毛骨悚然。连惯与死人打交道的仵作都不敢细看,把他的脸用白布遮了,才敢收殓尸体。
陆夫人好几回哭得几近昏厥,身边的丫鬟嬷嬷半步不敢离,生怕她跟着去了。
从十几天前陆甫被指为钦差之时,他便一连在书房中呆了三天,只说有公事要做。陆甫因是出身寒门,以前也常常这般废寝忘食,他本来话就少,一忙起来的时候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恍若不闻。这回沉默寡言,家里也没人觉得有异。
陆夫人只觉无奈,每日三餐给他送进去,任他自己忙活。
直到陆甫离京的第三日,府中的饭食中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厨子再三推诿,后来才知是井水中有股味道,这才捞出真陆甫的尸身。
太子忙带着三百仪卫追去了襄城,整整两日马不停蹄,他武功粗浅,平日又养尊处优,不眠不休熬了两夜,已是精疲力尽。
远远望到了襄城城门,承昭心中一松。下一瞬又见江俨一行人纵马迎面而来,心中又打了个突,头一个反应竟不是欢喜。承昭略略一扫,一群侍卫都是黑衣,没一个别的颜色,忙勒了马,扬声问:“公主呢?”
江俨紧咬牙关不答,只低喝道:“殿下跟上!”这便纵马从太子身边飞掠而过。
旁的什么都没说,来不及说,也无心开口。几次三番让公主遇险,江俨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任何话语说出口都像是苍白无力的辩解。
承昭心知有异,恨恨几鞭连抽在马臀上,追着江俨去了。
前头有条岔路,一条是太子一行人的来路,路上并没有见马车迎面而来;另一条路却是通向一座矮山,越过这山便是南阳城,地上的车辙印、马蹄印都十分明显,江俨一路跟着这车辙印追,自然不会认错。
越往上行,山道越窄,一侧是山壁,另一侧却是十余丈深的悬崖,中间的山道不足半丈宽。
好些胆小的马匹都走得战战兢兢,侍卫骑在马上晃晃悠悠,无奈之下只好下马。唯独江俨敢策马去追,把侍卫们甩开了一大截。
远远瞧见了那驾灰顶的马车,江俨还来不及欢喜,赶车的人似乎听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驾车行得更快了。这么一驾双骑马车在狭窄的山道上行,竟比江俨骑马的速度还快。
江俨瞧得心惊胆颤,此时那马车又转了个弯,出了他的视线范围。江俨心中恼怒,不过两息功夫,却有女子的惊呼声远远传来,回声在山涧中层层回荡,传得极远。
这正是公主的声音!江俨心神欲裂,仿佛惊雷撕开天际,炸响在他耳际。又不知那处到底是何种情形,急得额角青筋突起,狠狠在马臀上甩了几鞭,马臀之上竟已隐隐现了血色。
行至一处,正是一个急弯,骏马仰着脖长嘶一声,险险停了下来,前蹄蹭掉了崖边的碎石,差点就掉了下去。江俨忙重重一勒缰绳,马儿借力往后退了两步,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也是吓得不轻。
江俨翻身下了马,怔怔瞧着崖边的车辙印,这车辙印本是在山路中间的,可在这处急转弯的时候却行到了崖边上,似乎也是一时不察,险险地行了过去,离最边沿处只有一尺来远。
他心中忽的有些不好的预感,深吸口气勉强定了定神,才转过这处山崖,蓦地定住了脚步,眸中一点点染上惊恐之色。
前头已经没了路,约莫五十丈外是另一处悬崖,两方悬崖之间被一座丈宽的木栈桥相连。而此时,这头的栈桥微微晃悠,左侧格挡已经被毁了,桥上只余得几片木板碎屑。
两个年轻书童都跪倒在栈桥上,正是假陆甫一路行来带着的两个书童,两人抱头痛哭,嘶声哽咽着:“公子……”
江俨站在栈桥这头,盯着那残垣定定看了许久,腿上如绑了千斤重的脚镣,挪着步子缓缓上前,低头望向山崖之下。
十丈高的山崖下,触目唯有支离破碎的马车。
步行追上来的侍卫方转过这处,竟瞧见江侍卫纵身飞掠下了悬崖,身后的墨色披风被山风扯得猎猎作响。崖壁上无数嶙峋碎石、野树枝杈,他一路踩着借力,飞下了山崖。
众人大惊失色,万幸这崖不高,只有十来丈。见江俨踉跄着落了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眼却见太子奔到悬崖边上,似也是要往下跳的模样,忙上前将人扯住,又把各自的马缰马鞭都解了下来,结成了绳子,带着太子攀下了崖。
假陆甫因坐在车外赶车,尸体已经被地上嶙峋的碎石扎成了筛子,死状凄惨,却仍顶着陆甫的脸。
江俨上前扒下他脸上的面具,双膝一区,惶然跪在马车边上,怔怔不语,眸中一点点蔓上血色,整个人抖得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