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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她。
她是长公主,素来高高在上。
只是如今皇族势弱,她就且低一回头。
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裕华长公主,又何惧与人赔罪?
迟早,她会跟陈淮汜讨回这一次。
只是如此,到底羞惭。
座上那原本尊贵骄傲的长公主,恼怒忍气,两边脸颊一时都跟雨后海棠般,红艳动人。
理智尚存,她不会流泪。
只是她红着一张脸,却让陈淮汜觉得,自己似是做地过了。
他只好重新倒了一杯姜糖茶,起身向赵棠走来。
他一步步走近,赵棠只能愣愣看着他。
她不是少年时了,身子避不开刀剑,更躲不开凌=辱。
她隐隐地担心,陈淮汜是要将那茶水泼她。
这样,她定然是逃不开的。
27. 展翅 神功
秋夜的风从大门处吹进来。
赵棠等一份羞辱。
而陈淮汜,已经站到了她的跟前。
两个人,只隔着一张长案。
殿内烛光燃燃,她坐着,而他站着,整个人高高大大,只消影子就能将她整个笼罩了。
听闻他幼年时,故乡屡下大雨,水漫河道,终冲破堤坝,农田房屋都被淹没。后疫病流行,老祖父只能带着他离开家乡北上投亲,跟着流民一路颠沛流离,一老一少,不堪辛劳终是病倒了一个。年幼的他无钱无粮,便自卖为奴换来银两照顾了老祖父半个多月。
祖父死后,他被各路的人牙子倒卖,最后被转卖到她的长公主府上。
容嬷嬷后来说,这孩子落到她手里,经她调养了好久,才养成寻常人模样。
初见时,少年已是高高瘦瘦。
赵棠想象不到,他不像寻常人的模样该是什么样子。
她幼时曾与先帝私访过一些遭旱遭涝的灾区,百姓失所无饮食,若官府不及作为,饿者食死尸人肉树皮黄泥,尚有力气者背井离乡,路上人皆枯瘦麻木,形容狼狈。此为百姓苦,饿殍无数,一切人间惨像都会发生。
而他活着。
过了这些年,他长得越发高。
已是成年男子,内敛稳重,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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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没有等到迎面而来的茶水,因为他把杯子放在长案之上。
他说:“殿下,喝过这杯茶,此事就定了。”
寻常人喝酒赔罪,她只要喝掉这杯茶。
赵棠一想,又觉不对。
他说定了?定的哪件事?
“调职之事?”
“不然呢?”
“你还想要江莲?”
赵棠微挑眉,满脸疑问。因为被毯子捂着,她满头汗。
秋风无孔不入,陈淮汜往大门的方向站了站:“那不要了。”
又不要了?赵棠只好点头:“记住你说的话,以后也莫要讨他了。”
“那琴师看来甚得殿下之心,这随风散,你曾听他弹过几次?”
随风散随风散!
原来如此!
世人都有相较之心,他们都是在年龄相仿时弹过这一曲,自然要争个高低好歹。
她居然现在才琢磨出来。
赵棠微抬起下颚,看向那临光处的高大男子,才慢慢道:“我幼时曾听一少年弹随风散,一宴一曲成名,实乃当之无愧。”
能令闻者垂泪,可琴师却不流。
其实琴曲无谓高低。只是再有后来者,再次听此曲,也不再是当时宴,当年人,当初心境了。
赵棠这番话,并不是在回答他的问。
只是陈淮汜听完,倒是没再说江莲了。他示意她喝茶。
赵棠却是一愣,他这么放着,要她怎么喝?
“你帮我叫夏竹进来。”
她是要人喂的。
看着座上的长公主,陈淮汜却没有按她吩咐给叫人,而是道:“殿下的手不是能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