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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的黑暗。
春月不禁松了一口气,幸而摄政王不在。
可那提着医箱的凌太医脚步越来越近…
虽是太医,但也是男子,万不能给旁人看到了。赵桓紧了紧喉咙,伸手忙将赵棠的领子拉回来一些,又拿被子将她整个上半身盖住,只露出一张如玉透红的脸。
他将赵棠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这手又软又热,赵桓就将手放在床侧:“凌太医,你且来看。”
等凌太医走至跟前,小心翼翼拿出块帕子垫着,隔着帕给赵棠把脉,赵桓才看向这殿内密密麻麻的帘子。
这如何能透气?怪不得她睡得那么热,还蹬了被子。
赵桓指挥春月:“将窗都开一半,里头的帘子都起了,炭火留一半其他都取了。”
他都不能想象,若是再晚些来,赵棠会不会彻底闷死在这里。
春月边做事,感觉如芒在背,她知道赵桓很不悦。
刚刚她见着长公主殿下,其实也有些害怕。她太着急了,以至于做事没有多细想,明明在长公主府时,她们都是尽可能地避免闷着殿下……有炭火在室内,本就该小心的,一个不经意就会消香玉陨。她竟差点害死殿下。
春月卷帘子逐渐到了殿侧是林子的这边,窗户倒是没关,大开着,隐隐有风往里吹进来,很是凉爽。
她往外瞧了瞧,只有树影重重,寂静无人。
可摄政王定然是从这里离开的,毕竟她走前请凌太医时,这里还是关着的。
摄政王刚刚面白如纸,明明像是得了重病。想来一醒发现自己在长公主榻上,他就走了,额外留下这扇窗。
春月既庆幸又感激。
若是被赵桓发现摄政王在这里,长公主会没事,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不被逐出去也要交代去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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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太医看完脉后,就拱手与赵桓道:“王爷,殿下无碍,眼下只是睡着了。”
仅仅是睡着了?赵桓看向一侧的春月:“你来说,长公主只是睡个觉,你叫什么太医?”
望了眼床上的殿下,春月咬紧之前说的话:“奴婢就是请个平安脉,本就无事。”
无事,她都一头冷汗…赵桓微眯了眼,他有这么可怕吗?
拂拂手让凌太医先下去,赵桓却没走,他从榻末的柜子扯了块长枕巾铺在踏脚处。
送完凌太医,春月回来见赵桓不坐在圈椅上,却是坐在侍女们寻常守夜的踏脚处,上半身靠着榻,正拿着赵棠的一只手。
想到此前赵桓是捏过赵棠的,春月忙走近去。
原来赵桓并不是在施虐,仅仅是拿着,而且他似也靠着榻侧睡着了。
这么一看,确实有些亲兄妹的样子。
听闻他们都肖母。尤其是赵桓,过于俊美,跟昔日的纯贵妃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大概是因此,两人并无一点相像。
听闻先帝对他们,是一个喜,一个恶。
听闻这对兄妹,虽然不至于水火不容,但也没法良好相处。
现在看来,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以前长公主强势,如今病弱,四王爷作为兄长,应当还是怜惜她几分。
只是尽管如此,春月也不敢独留下他二人在此。
她做好侍女的职责,一直守着他们。
天色渐渐昏暗,到了宫中掌灯的时候,赵棠才悠悠转醒。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距春月不远的一盏烛火。赵棠没有起身,而是半垂着眼怔怔看那隐隐颤动的火。
她现在宫中。
不知过了多久,赵棠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榻上没有陈淮汜的重量,他已经不在榻上,可榻侧却多出一个赵桓。他正攥着她的手,力道不重,但是也不轻。
这么躺是躺不下去了,赵棠空出的另外一只手勉力支撑自己坐起,又去拍赵桓的肩膀:“…醒醒。”
天都黑了,再迟怕是要误了晚宴。
赵桓却没有起来,他仰头看她:“你感觉怎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赵棠摇头,揉了揉眉心:“只是睡觉罢了。”她下意识看向春月,她总不该在宫中也病了。
而春月在她看来,就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点头,提醒道:“殿下,该洗漱更衣了。”
这件衣袍穿在身上睡过几个时辰,虽不至揉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