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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层层叠叠树枝缓冲了, 下坠的重力。但是这个速度之下,树叶像刀一样,挂的人生疼。陶曼穿的那么厚,依旧挂了彩。在加上他们两个人,是被安全绳绑在一起的,两个重量,在加上互相碰撞。
陶曼胸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当场归西。
好在混乱中,对方摸索着打开了安全扣。陶曼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不知道压断了多少树枝。背后重重挂在跟粗树枝上,停了下来。浑身都在疼,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样。“咳咳!”
脊梁骨好像断了一样。
陶曼摔得够呛,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天上落下很冷,夜里天还没亮的原始森林也很冷。陶曼感觉身上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了寒冷,就这一会的功夫,牙齿都在打颤。她试着动了下四肢。
还好,虽然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但是骨头应该没断,身上都是写皮外伤。感谢衣服穿的厚,被划破了许多地方,但是人没事。唯一有点异常的就是脸,有点什么湿热的东西顺着下巴流到领口。
陶曼摸了一下,湿湿的还不觉得疼。天太黑看不清楚是什么,她闻了闻是血的味道。她这才往回看,她刚刚落下的地方。立着一根被她压断的树枝,尖锐的端口向上。那个位置旁边正好是她头。
陶曼心脏重重的跳了两下。
不幸中的万幸,这要是落得位置再偏一点,被刺破的就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头。
就是殷染说的,搏一搏。看起来她运气还没坏道极致。劫后余生让她想笑,但是笑又笑不出来。可能因为发现伤口,所以笑的时候扯得有点疼。
她没事。
殷染呢?
陶曼落在树上,她记得最后安全扣打开的时候。殷染从树上掉了下去,他像是没有落到树上,直接砸到了地上。高空坠落,树枝遮挡会有个缓冲。但是直接落到地上,有可能会当场摔死。
陶曼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黑漆漆森林里,虫鸣都没有。失去爱人的恐慌笼罩她的心,迫切想去查看他现在的情况。粗粝的树皮,湿漉漉的苔藓。陶曼的眼睛适应了黑夜。鼓起勇气往下爬,她手太嫩,力气又不够。
抓着树枝有点滑,她挂在的树上,应该年纪很大。
树枝粗,还高。
她麻着胆子,抱着树干滑下去。期间似乎还摸到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黏答答的让人头皮发麻。因为不熟练,她几乎是顺着树干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好,没啥事。周围也没有坑之类的东西。
殷染跟她是一起掉下来的,距离应该不远。陶曼想着他的金色头发会很显眼,但事实上在黑漆漆压抑森林里。什么艳丽颜色被黑暗一笼罩,都不明显。她摩挲着往前行,没有多远手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布,然后是个人。
“醒醒!”呼吸没停,皮肤还是温热的。摸起来感觉像是没有断胳膊短腿,但是事实上陶曼并不敢肯定。万一被树枝石头磕到致命的地方,人也抱不住。殷染确实运气不好,他落下的地方树枝的缓冲力不够,好在森林地是湿润的泥土。
高空坠落让他短暂的失去意识。
但是也只是暂时的。
很快就醒了。
危急时刻,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他人清醒的时候,陶曼趴在他身上哭。眼泪流过手指的感觉很微妙,有种莫名的温情。“别哭了,我没死。”为了在空中保持平衡,他体能耗费的厉害。要不是安全绳把两人锁在一起,就是罗威都拖不住她。
殷染脱力了。
声音阴沉的厉害。但是在阴沉人都是醒的,“你醒了,我以为你.....”心归位了,眼泪掉的更凶了。陶曼劫后余生的喜悦顿时涌上心头,抑制不住趴在他身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我没事.....”殷染脱力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大概。”
“哪里受伤了?是不是磕到了了。”陶曼有点着急,她一急就有点激动。殷染喘息了下,从地上挣扎起身。
他原地坐了一下,“被树枝刺穿了腰,我们不能呆在这里,血腥味会引来野兽。”
“跟我走。”
他的身上有枪伤,腰上还被树枝刺穿了。听这个形容词伤口就很严重,但是殷染似乎并不慌乱。陶曼也就不好去查看,只能跟着他往前走。
他们确实落在了森林中,从浮空之城上面直接掉落地面。因为不熟悉方位和地形,殷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那里。好事在治理区还好说,千万别再没有开发的矿区。全是原始丛林,野兽,瘴气,沼泽一个不少。
殷染搜寻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从身上掏出照亮的灯放在地上。都是军用品,小但是亮。最起码能照亮这一片,他们在一个石洞里。这个石洞并不深,说是石洞有点夸张。其实就是个刚刚能坐下两个人大小。
“这不是,什么东西的巢穴吧。”陶曼咽了下口水。
“周围没有粪便,不是。”原始森林里,这个时候湿气很重。树枝都是潮的,根本就点不着。他得想办法生个火,既可以取暖,也可以处理伤口。陶曼就这光看着殷染忙,他的衣服破了,侧腰那里,很长一道伤口。
哗哗的淌血。
但是幸运的是,没有真捅穿。树枝没有穿在里面,还是幸运很多。陶曼所谓的衣服根本挡不住深林里的寒意。心里安定了,就开始冻得人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