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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美妾 第50节

      但以前这对她来说宛如登天,她根本就没门道,也没人,更没财力见什么王侯将相,可现在略有不同。
    她认识了苏少琅,而苏少琅认得长公主……
    所以,这也并非痴人说梦,并非一点都不现实。
    眼下,她唯独很后悔。
    后悔没把梅苑的银子早早地弄回家。
    那男人第二个月给她的一千两,都在梅苑她的床底下。
    她一文也没来得及弄回来!
    也后悔那日没戴太贵重的首饰。
    手头的这些银子若只是过日子花销,一两年的倒是都足足的了。
    但母亲前阵子老毛病又有些犯了,她上次回来偷偷地给她换了种昂贵的药,如此,钱便还是有些不足,加之爹爹的事……
    冲动过后,妧妧当然又姑且放弃了那想法。
    她不敢低估裴绍。
    那厢老谋深算,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且根本就是个没心的。
    也确确实实,她不论求谁,最后一步都得经过他。
    何况,到不了那最后一步,她怕是就会让他知道。
    是以妧妧最终,还是先安了下来……
    父亲的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易妄动。
    但她与裴绍是彻底从此形同陌路了。
    最好是死生都别再见了!
    第三十九章来了
    年终岁尾, 已进了腊月。
    京城之中各家各户早便着手置办起了年货,准备迎接新年。
    深冬的天儿折胶堕指,极寒极冷。
    妧妧这几日又冻到了, 有些咳,嗓子不大舒服。
    家中不比梅苑烧地龙又有火墙,恰恰相反, 很冷。
    她穿的特别多, 也天天抱着汤婆子, 但还是没有幸免。
    银霜炭太贵, 实在是烧不起,便只能用木炭了。
    家中人手不够, 夜间没人看着, 实则晚上也就基本不烧了。
    妧妧特别怕冷, 一般要抱着两个汤婆子睡。
    每天半夜,秀儿会起来一次,给她换一遍。
    早在第三天觉得不大对的时候,她便把药喝上了, 是以,感觉还好。
    总归, 一家人在一起是另一番滋味,除了冷些, 其它的都是极好的。
    这日是第七日, 用膳之时, 母亲突然提起了爹爹。
    “今年冬天太冷了, 且不知你爹在牢中怎样?阿茗可还能联络上?能不能花些银子,为你爹爹送床被子进去?”
    妧妧听及此,心微微一颤。
    别说阿茗被裴绍打的不能下床了, 便是他能,妧妧都不敢让他去打听她爹爹的情况。
    她很怕裴绍不是人。
    眼下对她来说,爹爹那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如若裴绍怎么了他爹爹,是一定会特意派人来告诉她,给她知道的。
    是以,其实她现在很怕听到她爹爹的事。
    但和母亲,她自然是挑好的说。
    “娘放心吧,早送了,将将入冬的时候,女儿便花银子找人给爹爹加了被子。”
    姜氏听闻很欣慰,欣慰之余心里也很心疼女儿,更暗自叹息,恨自己的身子骨不争气,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有时脑子浑浑噩噩的。
    前阵子本来好了许多,可眼下入了冬,又有些犯了这头疼病。
    姜氏摸了摸女儿的发心,“多亏了妧妧,谢谢娘的妧妧。”
    妧妧“嘻”地笑了一下,娇娇软软地往母亲的肩头上靠去。
    “娘和女儿说什么谢,那不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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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膳后,秀儿出去抓药。
    妧妧把弟弟少煊叫到了房中,教他读书写字。
    她一看到少煊,就想起了礼部侍郎,苏少琅。
    短时内,她也不敢再联络他。
    眼下一切都要避一避,等一等,也再看一看,年后再从长计议。
    小姑娘一边看着弟弟写字,一边儿其实早就溜了神儿,东想想,西想想。
    这般正如此,突然隐约地听到了外头有人叩门。
    妧妧起身披了衣服,摸了下弟弟的头,叮嘱了他两句,出了门去。
    她很自然地以为是秀儿抓药回来了,出去后脑中还在想,怎么这么快?
    邻近门口,她习惯地问了声,“谁呀?”
    这声“谁”和手上的动作几近一起,男人的回答和开门声也几近是一起。
    “苏小姐,是……”
    对方俨然是那个“我”字还未出口。
    妧妧心口一颤,反应的也是极快,呼吸急促,小手一下子就把那门又按上了,颤抖着插了门栓。
    她没看到人,但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且她听得一清二楚,也分辨的一清二楚,人竟是那裴绍身边的方子澄!
    方子澄的手差点被夹到,自然是也没想到苏小姐能这般反应。
    他笑的尴尬,继而又敲了两下门。
    “苏小姐,是我,方子澄,您这是……”
    妧妧也没跟他啰嗦,背靠着大门,开门见山,小脸儿冷落,声音自然也不友善。
    “我不知道你是方子澄么?你来干什么?我和你家大人没关系了,他没告诉你?你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她心口狂跳,眼中湿漉漉的,确是不知道他来干什么,还很担心是裴绍那个狗官怎么了她爹,派人来告诉她,一时之间眼圈都红了。
    方子澄又尴尬地笑了一下。
    小姑娘声音还是柔柔糯糯的,但语气和原来当然是判若两然。
    方子澄知道她和大人之间怎么了,否则,他今日也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苏小姐可以先把门打开么?”
    “没那个必要!你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方子澄那边又笑了一声,而后很客气地道:“好。”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人,想苏小姐了。马车在前边儿巷子口停着,想请苏小姐过去叙叙旧。”
    妧妧越听玉手攥的越紧,也越听越糊涂。
    她们这些当官儿的,向来说话都是云里雾里的让你猜。
    她和那个狗官续什么旧?
    那个狗官又什么想她?
    “我说了,你有话就直说!否则就别说!”
    方子澄确实很是无奈,笑着恭敬地解释道:“苏小姐莫要多想,没有旁的事,也与令尊无关,就是大人想苏小姐了,想见苏小姐一面。”
    与她爹爹无关……
    直到听得这几个字,妧妧方稍微冷静了一点。
    但,自是也一口回绝了。
    “我和你家大人没什么好说的。”
    这话说完,人就走了。
    方子澄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连连呼唤,但小姑娘的脚步越来越远,根本就不回声了。
    大门之外的男人摇头苦笑。
    这,棘手了。
    他接着又敲了两次门,那边儿根本不搭理。
    妧妧心口起伏,泪汪汪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然后她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了。
    她不知道裴绍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小姑娘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柔声让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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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澄在门外又待了一会儿,看也没什么盼头,便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