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送你吗？”冯媛媛问。
    “你可以送我吗？”云理说：“我想我哥哥了，我想去看看我哥哥。”
    “你哥哥是谁？”
    “他叫云哲，”云理目光黯淡了下来，“哥哥已经没有很久了。”
    冯媛媛脑子轰然一声响，云哲。
    她记得这个名字，是那一宗交通意外的死者，也颜栀的未婚夫。
    “那你上车吧，我送你过去。”冯媛媛说。
    等云理上车后。
    她又问：“你哥哥在什么地方呢？”
    “彩虹路九号。”
    冯媛媛开动车子，向彩虹路九号去，就在前面了，并不远。
    不一会后，车子停在了一栋独栋别墅前，只见别墅里漆黑，看着不像是有人住。
    但别墅前的绿植和开得鲜艳的花，应该是有人定期打理的。
    云理先下了车，输入了密码直接进门，别墅的铁门开了，冯媛媛把车开了进去。
    穿过别墅的花园，走到廊下去，还要输入一次密码才能进去。
    冯媛媛站在一旁，悄悄地把云理输入的密码记住了。
    门开了，别墅里面的灯自动亮了起来，入眼玄关处挂着的一副油画，徇烂似焰火的向日葵，仅仅是玄关处的陈列都已经是美轮美奂，看得出是请名家精心设计过的。
    “你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呢？”冯媛媛觉得很好奇，移步换景向里走去，忽然顿住了脚步，柔和的灯光下，客厅不见一件家具，空荡荡的，但在那墙壁上挂满了照片，大幅的、中等的、还有小的。
    每张照片里都有一个男人，他微笑着、大笑着、冷漠着的；他骑着马、挽着袖子做早餐、还有偷偷亲吻熟睡中的颜栀。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跟齐霁一样的脸。
    不，应该是齐霁像他才对。
    “这就是我的哥哥，”云理仰头看着墙壁上的画，微笑着说：“小栀姐姐，在这栋房子里面挂满了哥哥的照片。她不许我过来，就骗我说有大老鼠，可是我真的很想哥哥。”
    冯媛媛看傻眼了、震惊了。
    没想到颜太太说的话，比她想象得更真。
    比起听说自己是替身，哪有亲眼见到这满屋子的照片来得更震惊？
    冯媛媛已经开始笑了。
    真是非常迫不及待地想要齐霁看到颜栀的真面目。
    哈哈，就连老天都帮她呢。
    43.  part43   夜深
    夜深, 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还有关闭了的店铺的霓虹灯广告牌。
    “小理！”颜栀还在大街上找着人, 已经找了很久，走到两条腿开始疼。
    “颜栀, ”齐霁从后面跑上前来，抓住她的胳膊，说：“你已经找了很久，该歇一歇了。我已经报了警, 你不要担心, 警方已经在调监控寻人，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你松开手。”颜栀用力地挣脱他的手, 大步地继续向前走，在夜色的掩护下, 她的情绪已经开始崩塌，“小理！”
    云理的走丢, 就好像在她心口上开了一道缺口, 那些关于云哲，努力封存的记忆和感情像冲垮堤防的洪水一样, 汹涌而来席卷着她。
    齐霁的靠近, 更令她心神大乱。
    “颜栀, ”齐霁想要靠近, 满心愧疚, 他真的不是故意把云理弄丢的，害她担心。
    “你别过来！”颜栀抬手制止他走过来，撇开头去。
    望着在眼前模糊的城市夜景，她用力深呼吸着, 说：“分开去找吧！云理他毕竟智力低弱，走丢了的话，会很危险。”
    “不，我不想跟你分开。”齐霁奔过来，伸手抱住她，“对不起，我应该小心一点的，这样小理就不会走丢。我们一起去把他找回来。”
    颜栀抬手推着他的胸膛，用力地推开了，神情冷冷的，“好了，找人要紧。”
    不对劲，她的反应很不对劲。
    齐霁伸手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怎么了？”颜栀回头看着他。
    齐霁艰难开口，“我觉得你在回避我。”
    “你想多了，”颜栀瞬时避开齐霁审视的目光，挣脱着齐霁的手，想独自一人往前走。
    齐霁不撒手，微微用力一扯，把她扯了回来，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海市到处都是监控，给警察一点时间，他们会找到云理的。我也会接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