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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事重大,他不禁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又道:“因为您这男身是陶也先生的关门弟子,所以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便利用您这名头,大肆印本贩卖,还吆喝说是陶也关闭弟子的论道首言,坊间读书人们因为这个噱头,争相购买,整个慎国都传遍了……”
怀安说到最后明显底气不足,他真是糊涂了,这么大的消息竟忘了第一时间禀报给夏允。
这则消息其实前几日便冒出些小苗头,他当时还洋洋得意,与有荣焉地觉得自家主子真是厉害,连同他自己也跟着沾了光,可他为何现在才想起禀报来着?
怀安摸着脑门苦思冥想,突然他在上面狠狠一拍,大叫道:“是容公子!”
夏允脸色此刻已阴沉得紧,他闻言狠狠地剜了一眼怀安,道:“还有什么是你忘了说的?”
怀安瑟瑟发抖,吓得直接扑倒在地,头在地上连叩了好几下,哀嚎着道:“容公子不让小的说,他说若是主子知道了,定会得意得尾巴翘上了天,怕您太过忘形,不小心暴露了男身的秘密,便让小的别告诉您,小的觉得有理,便……”
夏允再也忍不住,他怒气盈面,宽袖从近前案上猛扫而过。
一桌子物什全部掉落于地,发出“哐啷”的声响,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怀安再次连连叩首于地,浑身抖如筛糠,背心处已浸湿大半,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再嚎出来。
夏允无视怀安,绕过他,直接冲出门,朝容弘所居的西花厅而去。
第9章 章节合并(4)
陶也闭关弟子夏允的首次在幽州于诸位名士论道,席间所论之事,之言,在读书人之间口口相传,一时激起千层浪。
此次论道,所论之事无非有三:一为前朝大胤之生灭与光复;二为昔年傅蔺背叛旧主,前朝大胤长公主驸马显池之对错;三为涿县车队翻车一案。
夏允的观点对应有四:前朝大胤之灭不过遵从天地自然之道,非任何人之过错;光复旧国大胤只需遵从本心;傅蔺背叛旧主,实为有过;而涿县车队翻车一事,夏允倒为多予置评。
光这观点的前三条,每一条便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前朝大胤之灭当然是前朝之错,怎能说无错?
大胤早已亡国,竟还敢妄想光复,还要遵从本心?这是什么胆大包天的妄言!
傅蔺背叛旧主,这可是再禁忌不过的一段过往,妄议当朝丞相,还称其有过,这可是死罪!
傅蔺雷霆大怒,对夏允已是动了杀心,就算历来和稀泥的皇帝也对夏允生出忌惮厌恶扼杀之心。
夏允捅了大篓子。
这些年来,国本渐稳,百姓们已逐渐淡却了对前朝大胤的怀念,光复大胤这股早些年掀起的思潮更是逐渐退去。
可经过这么一茬,有关大胤、长公主驸马显池、傅蔺之间的那段纠葛又开始在民间泛滥起来。
酸腐的读书人们最是喜欢拨乱反正那一套,洋洋洒洒地写上几句陈词滥调,各种大小场合上再辩上几句惊世骇俗的醒世之言。
一时间,对比前朝的繁盛,皇帝施政的仁慈,大家开始对当下的慎国和傅家有了埋怨,当年慎国刚建立时,那股子老调重弹的复胤灭慎、讨伐狗贼傅蔺的风气又开始不知不觉间在角落里生根发芽起来。
已恢复成女身的姜软玉到此时才惊觉身为陶也闭关弟子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竟能引导一国之舆论,还能动摇甚至颠覆国本。
夏允本来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因为夏家和姜家连番亲自登门傅府致歉,态度虔诚卑微至极,后又有傅子晋去信给傅蔺,告诉他夏允会如此皆是因他不小心被容弘利用所致。
此外傅子晋还在信中写道:“夏允乃陶也闭关弟子,若他被杀,定会越发引动民怨,傅家从此便是与天下所有读书人为敌,杀夏允实乃下下之策,不可取!”
傅子晋说的这句话,傅蔺何尝没考虑到,不过戏要做足,如此一来,才能让夏、姜两家对他傅家的亏欠之意更浓,之后也才能更好地去驱使他们为他傅家卖命。
傅蔺为了更显自己的宽宏大度,还专门跑到皇帝跟前为夏允求情,拿傅子晋的那套说法用来说服皇帝取消对夏允的治罪,但他却略掉了容弘涉及其中的部分。
皇帝觉得傅蔺说的的确有理,最后便应许了,但又道:“夏允此子,朕着实不喜,日后若见着朕,让他滚远点。”
傅蔺道是,恭送皇帝离开,心里却琢磨着这夏允影响力的确如他最初预料的那般大,定要将其彻底收为己用才行,否则将来会是个大祸害。
又考虑到夏家、姜家如今与傅家的关系,还有一个即将嫁入傅家的姜软玉,傅蔺心里稍安,觉得收服夏允一事,并不难办,回府后,便立刻书信一封,寄去涿县,令傅子晋着手办理此事。
很快,傅子晋传信回来,只道:“孩儿早有此打算,父亲放心便是。”
论道一事引发的大震荡已过去,但余震还未平息。
这波余震便是傅子晋在涿县处理的私铁矿相关事宜。
还是因为论道里提及到了这一部分,这件事最终是纸包不住火,被捅到了皇帝跟前,最后的局面变成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