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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软玉一觉睡到大天亮,她眼睛都还未睁开,就朝外面叫着怀安的名字,很快进来两名婢女,其中一婢女禀告给姜软玉说怀安一大早就出府去了。
姜软玉迷迷糊糊间想起昨晚入睡前她对怀安的吩咐,便对那两名婢女道:“今日便你们两人伺候我吧。”
两名婢女齐声道是,上前伸手敛床帐,只是刚敛到一半,突然一名婢女发出一声惊叫声,床帐顺势垂坠下来。
两名婢女失了仪,吓得立马双双跪地叩头:“主子饶命!”
大清早的,闹什么?
姜软玉不耐地睁开眼,扭头刚要说什么,突然对上身侧的一双眼,对方正盯着自己,满脸的紧张忐忑。
还不待姜软玉说什么,少年已迅速起身,他只着一单衣,双膝跪在被褥上,叩首连连,慌乱道:“是小人惊扰了小姐,小人错了,请小姐莫要生气!”
姜软玉神色微冷,坐起身,问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何时进来的?”
少年维持着叩首的姿势,脑袋因埋在被褥间,声音显得瓮声瓮气:“昨天夜里,小人见小姐未召唤,可一心想着伺候报答小姐,就自己过来了……”
姜软玉看向床帐方向,厉声问道:“昨天守夜的是谁?”
两婢女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是奴婢……”
“去管家那里领罚。”姜软玉抛出这句话,看也不看那少年,绕过他下床,同时对他冷声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意出入我的房间,还有我的床!”
“是……”
午后,怀安回来了,对姜软玉回禀说看了半天的宅子,但是还没有挑到合适,姜软玉语气凉凉道:“有宅子给他安置就算不错了,挑挑拣拣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把事情处理了,将他尽快送出去。”
怀安察觉出姜软玉心情不佳,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眼睛哭得发红像兔子眼的两名婢女,当即猜测出了事。
从屋内出来,怀安便问那两名婢女,两名婢女便将晨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怀安一听,当即眼色一沉,朝那少年居住的房间看了一眼。
怀安午后便又出门去,迅速置办了一所宅子,然后连夜让人把那所宅子内外收拾干净,第二日一早,便果断将那少年送出了姜府。
少年临走前,还想去朱幽院跟姜软玉道别致谢,怀安却冷着一张脸拒绝了,少年神色黯然。
走出姜府,站在正门前,少年又刻意停留了下,他背着包袱,朝朱幽院的方向深深地行了个躬身之礼,然后才坐上马车离去。
送走那名少年后,怀安回到朱幽院,将少年在正门前朝她行礼一事禀告给姜软玉。
“依小的看,他倒也没起什么坏心,估计就是从未瞧见过主子这般美的人,所以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逾矩僭越失了规矩。”
怀安说完后,久久不见姜软玉回应,他抬眼看去,却见姜软玉一脸沉思,似是有什么苦恼之事。
“主子?”怀安轻唤了声。
姜软玉回过神来。
她问怀安道:“怀安,我觉得我最近不太正常。”
怀安一听,立马紧张起来,他赶紧蹲下身,凑到姜软玉跟前,问道:“主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姜软玉摇头:“我觉得我……好像对男色不像先前那般……”
用什么形容词好呢?
“饥渴?”
姜软玉边说边看向怀安,她眼中透着渴求,想要从怀安那里知晓一些什么答案。
“主子为何突然生了这种想法?”
姜软玉斟酌词句,在屋子里边走来走去,边道:“你看啊,以往我床上也并非没有躺过男子,哪次我醒来,当看到枕边人时,不是心生出惬意、人生当如是之感?”
“可唯独这次!”姜软玉突地站定,“当我睁眼看到那少年的瞬间,我心里竟生出厌烦,急躁,不喜,甚至还有……”
“还有什么?”
姜软玉脸色一衰:“愧疚,心虚,忐忑……”
怀安灵机一动,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他试探问道:“那主子的愧疚、心虚、忐忑是对谁呢?”
姜软玉一怔,回头:“对谁?”
怀安索性点透:“是对容大人,还是傅二大人?”怀安还未完全抹去对姜软玉喜欢容弘这件事的怀疑。
一听怀安提到容弘,姜软玉仿佛是被踩了的尾巴的猫一般,朝怀安一声厉喝道:“怀安,你马上再去给本小姐掳几个美少年回来!立刻!马上!”
“是!”
一个时辰后,十名形态各异,气质风格各有千秋的美少年规规矩矩地跪成一派,出现在姜软玉的面前。
姜软玉仰靠在美人榻上,直勾勾地盯着这十人看了好一阵。
可越是看得久,她的心就越是沉下去几分。
最后,姜软玉无力轻吐一字:“滚!”
然后,她将搭在腰间的锦被直接蒙上了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姜软玉心如凉铁。
她发现自己喜欢上容弘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其他男子全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自容弘回洛阳后,她一避再避,却再如何,终究都避不开心里对容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