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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呢?”陈绒更关心她那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
    “我要了。他一门心思拿孩子来要挟我,后来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给他,我不要了。我不要,他反倒又担心起来了。可能是觉得带个孩子真的挺麻烦的,他就主动放弃抚养权了,把孩子给我。长生很喜欢他,五月份我和长生就要带孩子去丹麦了。”王蕾说这些的时候,一脸的幸福。
    陈绒也释然,举起酒杯祝王蕾幸福,这时长生也走过来,他看着陈绒道:“你是陈绒吧?!你和王蕾一样漂亮,我很喜欢你。”王蕾和她一起大笑,长生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暧昧,好像在夸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女人。
    “你们老外不是喜欢小眼睛,塌鼻子,大嘴巴的女人吗?我和陈绒可都不是这样的。”王蕾逗他。
    “哦,宝贝,你不知道这句话吗?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你是最美丽的姑娘。”长生表达起爱意来一点也不含糊。
    陈绒也渐渐喜欢起这个大胡子老外来,原来缘分也不分国界,只要有爱就行了。
    聚会结束的时候,陆鸣凯来接她,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陆鸣凯很乐意当这个司机。
    他的吉普车停在酒店外,这几天天气骤冷,降到了零下三度,真是春寒料峭。他缩着脖子站在车外,看到陈绒来了,很高兴,连忙迎上来。
    “怎么样,好玩吗?”
    “挺好玩的,我一个同学又结婚了,嫁了个老外,老外男人挺好的。”陈绒把王蕾的事跟陆鸣凯说了一遍。陆鸣凯笑着说:“你羡慕了啊,也找个老外吧?”
    陈绒撇撇嘴:“找就找,还怕我找不到啊。”
    “找可以,先和我结婚,然后再离婚找老外。”
    “为什么啊,我欠你的啊?”陈绒给了他一拳,他假装疼得龇牙咧嘴。
    “你当然欠我的了,你欠我一段情啊!”他把情字拖得老长,一副欠扁的样子。
    陈绒就这样和陆鸣凯一路“打情骂俏”。这个词是陆鸣凯的专用,在他嘴里,陈绒和他的任何一句话都是打情骂俏。
    到了陈绒家楼下,陈绒下车,陆鸣凯却有些依依不舍:“这路怎么这么短啊,我恨不得这路没有尽头,咱俩一直这样走下去。”
    说实话,陈绒的确被他的话打动了。这个男人,总是能随时打动她的心。陈绒有时想,自己现在是不是特别脆弱,特别容易被打动,不然怎么会被这个臭小子一次次打动呢。
    他靠在车门上,看着陈绒:“小绒,再陪我一会儿吧,我明天休假。”
    陈绒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回家,想征求一下陈母的意见,陈母倒是很爽快,听说和陆鸣凯在一起,忙不迭地答应了。陈绒也郁闷,难道自己真的就嫁不出去了吗?她也不怕孤男寡女,月黑风高的出点什么事。一想到这,陈绒自己笑了起来,妈妈说不定还巴不得出什么事情呢。
    陆鸣凯看她一个人在那傻笑,摸摸她的额头:“丫头,没病吧?”
    陈绒打落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说吧,去哪里啊?”
    他有些受宠若惊:“你妈真是太好了,我太崇拜她了。”
    陈绒又上了陆鸣凯的车,真有点上贼船的感觉。
    陆鸣凯还是把她拖到了家里,和以前一样,买了一大堆零食,守着影碟机待了一夜。现在的片子还真烂,每一部电影都少不了一大段缠绵悱恻的感情戏。陈绒和陆鸣凯都是成人,看到这些虽然不稀奇,但是孤男寡女地守在一起,又是深更半夜的,难免有些尴尬。
    “听说,人到了半夜,荷尔蒙会增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坐在陈绒旁,靠得有些近,话一出口,陈绒就立刻闪到了一边。
    “不知道,不要瞎想,那个狗屁荷尔蒙就不会升高了。”
    他笑起来:“傻瓜,不是瞎想了荷尔蒙就升高,是荷尔蒙升高了才瞎想的,一点逻辑性也没有。”
    电视上一男一女在激情拥吻,陈绒看着就觉得身边的男人也不安全起来,又自动地挪了挪位子,离他更远。
    陆鸣凯明显感觉到了陈绒的举动,嗤嗤地笑起来,“又傻了吧,我要是想非礼你,你跑得掉吗?我是君子呢,你放心好了。”
    陈绒坐在那里,抱着毯子,开始一心一意地看碟片。可能是故事情节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她开始想起丁恪来,想得发慌,眼泪竟簌簌地流下来。
    陆鸣凯看着她,因为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不知该如何劝她,情急中搂了搂陈绒的肩膀,想把她拥在怀里。当然,陆鸣凯只是想表示下关心,但陈绒却拼命地挣脱。他放开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陈绒第一次看他这么正经,他不笑的时候,样子很严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不笑了,陈绒反而安静下来。
    “我也没干什么缺德事儿啊,就是拿柴火棍烤死过几只蚂蚁,跟小朋友偷过人家几个西瓜,那还是从犯。再有就是堵过我爸工厂的那个小烟囱,就再没别的了。看毛片还是被我朋友拉了去的。你说像我这么好的人现在上哪找去呀?你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呢!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了。快从了我吧,免得我又干坏事,毁了我半辈子的英名,落个小坏蛋的恶名。”当这些话从陆鸣凯的嘴里脱口而出的时候,陈绒觉得自己又一次失败了,想丁恪的心一下子被拉了回来,扑地笑了出来,怀里的抱枕也落到了陆鸣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