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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涵歌追上景辰:“景师兄,我们走吧。”
景辰回头看她一眼,然后朝身后扬了扬下巴:“上车吧。”
叶涵歌有点雀跃,毕竟这个场景她幻想过好多次了,但是目光扫过景辰的脚,她又有点犹豫:“你的脚没问题吗?”
“走路会加剧脚伤,不过骑车还可以。”
“可是我有点沉……”
“我知道。”
叶涵歌愣了一下,她也就是象征性地谦虚一下,没想到景辰这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但转念一想,他昨晚扛她回去时很可能真的累惨了,她也就无话可说了,心底却又隐隐泛出一丝甜蜜来。
叶涵歌说:“你先骑起来吧,这样我再上,你会轻松一点。”
景辰没再说什么,听她的话缓缓骑动车子。
见他骑稳后,叶涵歌提醒他说:“我上来了啊。”
他淡淡“嗯”了一声,稍稍放慢了速度。
叶涵歌伸手扶着他的腰,轻轻松松跃上后座。这个过程中车把一晃也没晃,她心里得意,她分明就很轻。
她坐稳后,车子开始稳稳地加速。
叶涵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搭在景辰的腰上,她连忙挪开,扶住车座连接处。
不过只是片刻的接触,那感觉却像烙在叶涵歌的掌心处一样,久久挥之不去——那单薄衣料下的皮肤温热结实,跟女孩子软软的腰完全不一样,她知道那是属于年轻男人独有的青春活力,也是让她心跳紊乱的罪魁祸首。
她抬头望了眼他宽厚结实的背,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刻会离他这样近。
微凉的晚风吹过,鼓动他单薄的衣衫,同时将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带到她的鼻尖。那是一种混着沐浴液香气却又只属于他的味道,和她以往闻过的任何一种香味都不同,却是足以让她心动的味道。
据说人的各种感官中,只有嗅觉神经会直接连接大脑的记忆模块,所以嗅觉所涉及的记忆往往是最深刻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往后的许多年里,每当秋天来临,当她因为加班、聚会,或者购物晚归时,夜风牵动她的发丝,同时也牵动了某根记忆神经——她就会想起那一天他骑着单车载着她,穿过车流稀疏的街道,掠过零星的夜宵摊铺,惬意而放松。当然也会想起那晚他的味道,大概那就是爱情的味道。
很快车子稳稳停在了实验楼楼下,此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距离宿舍门禁时间不到一小时。实验楼里空荡荡、静悄悄的,偶尔有人走动也是准备着离开。
两人直接去了微波实验室。
景辰打开服务器,调出之前建好的天线模型,在地板形状上做了些许调整,一边设置参数,一边给叶涵歌解释着:“可以尝试给地板开槽或者倒角来优化天线的辐射性能。我没猜错的话,开槽应该对高频信号有改善,不过开槽深度和宽度也有讲究,可以先只设置一个变量扫描试一试,有了结果,明天再换个变量。”
“那倒角呢?”叶涵歌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还要努力不错过景辰的细微操作。
显然他对这些软件早已非常熟悉,在哪里设置开槽,如何设置变量,信手拈来,但这些对新手叶涵歌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她为了看得清楚点,不由自主地就凑近了一些。
“倒角对反射系数的优化是必然的。”
“为什么?”
“倒角结构可以使馈线的输入阻抗更平缓地过渡到天线的辐射阻抗……”
景辰没有继续说下去,叶涵歌记录到一半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结果正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快钻到他怀里去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她连忙坐正身子,不自在地低咳了一声:“然后呢?”
他沉默片刻抬头去看电脑屏幕,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这样可以让天线在宽频带范围有更好的匹配效果……”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低沉,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内心有鬼,总觉得那声音听着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又分明哑了几分。而且刚才他们四目相对呼吸交缠的一刹那,他虽然仍是那副淡定无波的表情,可那双眼眸中好像有惊涛骇浪。
是她的错觉吗?
修改模型也就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让服务器重新跑起来后,景辰站起身来说:“走吧,送你回去。”
叶涵歌连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景辰瞥她一眼:“还是送送吧,免得遇到什么小流氓。还是,你不需要我送,有其他人送了?”
听到“小流氓”三个字时,叶涵歌就哑火了,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揶揄她,她也只好受着,谁让人家为了她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呢?可当她再度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时,心里又隐隐生出份甜蜜来,想着以后如果能多几次这种机会,也挺好的。
第二天叶涵歌有一整天的课,蒋远辉昨晚没找到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今天就特意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训,提前问了她是不是要给景辰打热水。
叶涵歌有点犹豫:“今天就不麻烦你了,晚点还是我自己过去吧。”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就是想着晚点要去打水,想起你可能也要给你那师兄打水,顺便的事。再说你今天不是一整天的课吗,哪还有时间?”
叶涵歌刚下了一堂大课,正往另一堂课的教室赶,闻言也就没再推辞:“那就麻烦你了,昨天的水壶你认识吧,上面写了名字的,帮我送到12号楼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