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存修轻轻推开常文娟，大步朝手术室大门走去。
    “存修！”
    “表哥！”
    韩骁文和席嫣也簇拥过来。
    纪存修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赵言冰身上。
    “我想进去陪产，帮我跟里面的医生说一说。”
    第412章 番外：至死不渝（43）
    纪存修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便从里面推开了。
    女护士拿着协议书过来，朗声问道：“病人家属在吗？丈夫在吗？孕妇要打无痛，签个字吧。还有，手术同意签字书，也签了。”
    “我是病人丈夫！”纪存修大步走了过来。
    护士看了他一眼，穿着病号服，微微一诧。
    迟疑了片刻，还是把两份文件递给了他。
    韩骁文和席佑城立马走过来，一人给他拿着一份签字书。
    一开始，看到密密麻麻的内容，纪存修有些不知道从哪里看起。
    他按部就班地找准空白处填写。
    直到目光锁定在「医疗意外」这四个字上时，他的手开始颤抖。
    ‘1、产妇在待产过程中，可能出现不明诱因的胎动消失、胎心变化、继而胎儿死亡；
    2、极个别孕妇会出现药物过敏、中毒、高敏反应，从而危及孕妇及胎儿，甚至导致死亡；
    后面的内容，纪存修不敢再看下去了，手一直在颤抖。
    他从来不知道，绵绵在生第一胎的时候，要经历这样的风险。
    “先生，先生，快签字吧。”护士见他半晌不动，催促道。
    纪存修紧紧地握着笔，在签字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收笔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眶里一滴泪滑落。
    “我想陪产。”他对护士道。
    护士看着他此刻的状态，皱了皱眉：“产妇生产过程画面过于血腥，先生，我不建议……”
    “我扛得住，那是我的妻子啊，她拼了命为我生孩子，我有什么扛不住？”
    “好吧，请跟我来。”
    手术台上，温雨绵累到筋疲力尽。
    每一次她憋足了劲的时候，凑差最后一口气。
    “女士，用力啊，你这样不行的！孩子一直躲在产道，容易缺氧的，咱们加把劲。”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虽然打了无痛，但还是能感觉到腹部坠胀的感觉。
    好痛，真的好痛。
    谁来救救她？
    “我快死了……”
    温雨绵痛到低声痛哭。
    七年前大火中逃生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哭过。
    “姑娘，你看谁来了？”
    护士领着一个穿着无菌服，戴着无菌帽和口罩的高大男人走进来。
    男人一双眼眸深邃，里面满是柔情。
    一个箭步来到她身边，握起了她的手。
    “我来给你加油，我陪你，咱们一起挺过去，好么？”
    温雨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伸出手去抚摸男人的脸。
    当感觉到了男人真实的体温，她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手捏成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在他身上。
    “你还知道醒过来啊？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八个月，这八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八年，八十年，我都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纪存修握紧温雨绵的手，在她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温雨绵又哭又笑：“八十年，咱们能活八十年么？”
    “不管，咱们都能长命百岁。”
    “好啦，老公要给老婆加油啊，咱们再来一次，深呼吸……然后使出像上大号一样的力气，来……”
    医生在手术台旁指导着。
    纪存修握紧温雨绵的手，“用力。”
    她的指甲深陷进他的手背里，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快快快！看到孩子的脑袋了！”
    “啊——”
    随着温雨绵一声声嘶力竭地惨叫。
    终于，「哇」「哇」两声，婴儿出生了……
    第413章 番外：至死不渝（44）
    手术的门被推开，一群人簇拥了过来。
    席老太太是最激动的，她很渴望自己在世的时候，能抱个曾孙。
    “嫣儿，扶奶奶过去，奶奶要看看孩子！”
    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路很快。
    两名医生走了出来，面带笑容：“恭喜了，孕妇顺产于13点14分，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男孩重六斤二两、女孩重七斤，真不容易啊，两个小家伙身体指标都很正常，就是孕妇生完孩子比较虚弱，得在手术室再观察半小时。”
    “谁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行，可以过来抱孩子了。”
    “我！我是孩子们的太奶奶！”席老太太自告奋勇，要去抱孩子。
    众人：“……”
    席嫣赶紧走上去，拉住老太太：“奶奶，咱们等会再看宝宝，不着急嘛。”
    “没事没事。”韩母笑呵呵地看了眼两个宝宝：“哪个是女宝宝？”
    医生皱了皱眉，以为她重男轻女。
    “我手里这个是女宝宝。”右边的医生道。
    韩母嘴角挂着笑意，便直奔右边的医生而去：“来来来，让外婆抱抱啊。”
    常文娟急匆匆地走过来：“我也想抱小孙女。”
    “你不是一向重男轻女的么？”韩母白了她一眼。
    常文娟嘿嘿一笑：“现在发现女儿更贴心，孙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