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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能进翰林院的大半都是有真才实学这些人也都目光远大。不过到哪,都会有搅屎棍。
符景烯笑着说道:“多谢。”
他压根没将这些人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只有无聊的人,才总会盯着别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有才能有志向的都趁此机会多学东西。
中午的时候,兰瑾找到符景烯说道:“符大人,不知道下差后你有没有空。”
兰瑾这个人非常傲,一般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人家也有傲的资本,才华洋溢学富五车,对时政要务也很敏锐。而他一进翰林院就得了掌院大学士的青眼,让他跟在身边学习。
进了翰林院这么长时间,兰瑾与符景烯等人都没打过交道。今日突然找他说话,怎能不让符景烯惊讶。
“有。”
听到兰瑾想请他吃饭,符景烯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兰大人,要不要叫上郑铭戴?”
兰瑾无所谓地说道:“这个随你。”
因为不知道兰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终符景烯还是没叫郑戴铭。
等下午下差的时候众人看到兰瑾跟符景烯上了一辆马车,都惊讶不已。
兰瑾这个人恃才傲物性子也有些独,在翰林院压根没朋友。不像符景烯,虽有些人暗中排挤他,但也交了几个朋友。
兰瑾在福运楼定了一个包厢,坐下后问道:“你酒量怎么样?”
“还成。”
能说这话,表明酒量很不错。兰瑾朝着小二说道:“一坛桃花酿。”
符景烯不喜欢猜谜语,问道:“兰大人,不知道你特意请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兰瑾看了他一眼,笑了下说道:“不用叫什么兰大人,叫我名字即可。”
“你是我伯祖父的师侄,算起来也是我的长辈。”
酒跟下酒菜很快就送来了,喝了两杯酒符景烯说道:“兰瑾,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兰瑾问道:“你知道林姑娘这次为何会突然升官吗?”
“你知道原因?”
兰瑾点头说道:“王尚书喜好书法,而林姑娘的字写得极好,我听我爹说王尚书知道那字是林姑娘写得还极为惋惜。”
兰二老爷虽然没出仕是个闲散人,但他的书法闻名天下。王尚书喜好书法,特意与他结交。
“惋惜什么?”
兰瑾道:“他说林姑娘的一手楷书初具风骨,字体刚劲有力,若是能继续钻研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谢大家。可惜林姑娘志在仕途,所以他很是惋惜。”
符景烯不爱听着话,说道:“入了仕,不代表不会继续钻研书法。”
兰瑾无意与他争辩,说道:“我爹也是听了王尚书的话,想见一见林姑娘。”
符景烯有些狐疑道:“这事你们可以请兰先生转告清舒就行,不必特意与我说。”
兰瑾摇摇头道:“帮我爹带话只是顺道,我自己也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你说?”
兰瑾说道:“我想借林姑娘手中的字帖一观,不过我与她不相熟不好贸然相求。”
符景烯看着他不说话,想过许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竟是来要字帖的。
兰瑾以为他不同意,说道:“你放心,我会用《九成宫醴泉铭》来与她交换的。”
《九成宫醴泉铭》乃是唐初楷书四大书法大家欧阳询的代表作之一。
符景烯没见过,但聂老先生对其评价很高,而且还惋惜没见过真迹。
想到这里,符景烯问道:“若是真迹,我去问问她。若是摹本那就算了,她不会同意交换的。”
兰瑾眼睛一下就亮了,这话表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林清舒手里果然有名家字帖。
“放心,我的也是真迹。”
符景烯点头道:“那行,我晚些去顾宅问问她。”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清舒肯定会答应,书法其实跟读书一样也不能闭门造车。而且清舒说她的书法已经到了瓶颈期,若是能突破就能更上一层楼。不过这个坎,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迈过去的。
兰瑾欢喜不已:“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聊起来符景烯才发现,兰瑾才高八斗这话还真是名不虚传。诗词典故名人轶事他信手拈来,朝堂上的事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一番见解。
当然,兰瑾对他也是刮目相看,并不是谁都能顺利地接他的话。
一坛酒见底,兰瑾突然道:“我虽然没见过林姑娘的字,但能得王尚书如此夸赞她的字肯定写得极好。符景烯,你一定要劝林姑娘要坚持下去不要放弃,不然太可惜了。”
看着他已经有些醉了,符景烯笑着道:“我说过她不会放弃的。”
兰瑾摇头道:“其实我觉得你该劝她辞了礼部这差事。我不是看不起女人当官,而是觉得没什么意义。你想,就算她做到五品的主事又如何?除了被人嘲讽与忌惮并没什么益处。而她若能在书法上像谢大家那样创造出属于自己风格,那将能名扬千古。”
符景烯心头一跳,面上却是说道:“那不过是王尚书的随口一言,你还当真了。”
兰瑾笑着说道:“王尚书在书法上也颇有造诣,他不会无的放矢的。其实我很想借林姑娘的作品看看,只是太唐突了。以后有机会,还希望你能给我观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