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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关振起确实在一些事上偏向殷静竹,但对她这个嫡妻也很尊敬也不许殷静竹越过她头上去。也是如此,衡氏对他倒也有了两分真心。
关振起坐下以后问道:“你说找我有事相商,什么事?”
衡六什么都没说,只将桌子上的信拿起来递给他:“老爷看看吧!”
这信是衡大老爷写来的,说了关振起本来能往上升一级结果却因为包庇殷家而错失了机会。他在信里与衡六说让她多规劝下关振起,别为了一个妾氏而影响了大好前程。
衡大老爷的大女婿已经是正四品的巡道员,官职是比关振起高。但关振起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他与次辅符景烯是至交好友,有这层关系在只要他差事办好了升迁不愁。这就是众人所说的,朝中有人好做官。
衡大老爷这封信是告知,也是提醒。有些错犯一次就够了,要再犯的话可能就会被摒弃了。
看完信以后关振起面色非常难看。这事符景烯并没告知他,所以他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此事。
衡六说道:“老爷,这事你得与符大人解释清楚不能让他误会了。”
误会什么?当然是误会关振起为了个妾氏没有原则了。符景烯可是他们家最大的靠山了,若失去了对方的信任自家老爷的仕途可能就此止步了。
关振起点了下头,起身道:“你好好养胎,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
等她出去以后,衡六叹了一口气。
她的丫鬟见了不由道:“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衡六与她说道:“前几个月有一位知府丁忧,符大人有意为老爷谋那个缺,谁想因为殷家的事放弃了。”
丫鬟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衡六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符景烯为何会这么做:“老爷为殷姨娘徇私枉法,符大人心有顾忌不敢提拔他了。”
像符景烯这样的人肯定是要提拔于有助益的人,拖后腿的肯定不要,哪怕是至交好友也不行了。这官场那是比战场更凶险,战场死的是自己,可在官场一着不慎不仅自己粉身碎骨家人甚至宗族都要被连累。她家还好,虽然祖父去得突然但到底是带着一身荣耀而去的。不像很多人家,因为犯事一家人沦为阶下囚。
丫鬟听完这话反忧为喜,说道:“若这次的事能让老爷不再偏向殷姨娘也是好事,以后她再不能兴风作浪了。”
衡六没说话。她宁愿殷静竹在后宅折腾,也不愿意因为她二影响了关振起的前程。她与关振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希望他好了。
第二天上午殷静竹就知道这事了,不过她根本不相信此事认为是衡氏对付她的一个阴谋。所以等关振起晚上回来,她就哭诉了一通。
关振起昨日知道这事心情就不好,回书房与两个幕僚商议了半天才将要给符景烯信写好了。
平日里殷静竹哭得梨花带雨他会很怜惜,可现在看到她就想起自己错失了往上升一级的机会,心情越发烦躁了。不仅将殷静竹怒斥了一顿,还禁了她的足令她三个月内不许出院门。
却不想过了几日双胞胎之中的姑娘关静病了,关振起得了消息过去探望孩子,然后接连几个晚上都宿在了殷静竹的院子。又过了几日,殷静竹就解禁过来衡六请安了。
看着她,衡六心里堵得慌。说禁足三个月,结果一个月没到就放出来的,堂堂一个当家主子说出去的话就跟儿戏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临安侯的信到了。
衡六是不会去拆临安侯的信,她只将京城送来的东西归置了,关振起下差回来就将信交给了他。
看完信,关振起的心沉入谷底。
衡六也没去询问出什么事了,而是关切地问道:“老爷,二少爷回京也快两个月了,算着日子差不多该回来了。”
关振起掩饰了自己烦躁的心情,说道:“爹说要留沐晏在京城陪他,所以沐晏不会再回海州了。”
临安侯可不是跟关振起商量,而是直接做决定。他喜欢沐晏要孩子留在身边,做儿子的要不答应就是不孝了。
沐晏脑瓜子好使嘴巴又会说,会得临安侯喜欢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不过知道借用临安侯留在京城也是聪明了,衡氏说道:“公爹喜欢,咱做晚辈的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思。”
关振起舍不得让沐晏留在京城。六个孩子,他最倚重的是沐晨最喜欢的就是晏哥儿了。
可惜沐晨当初闹死闹活要回京看望封小瑜,然后一去不回;沐晏不闹还信誓旦旦说六月就回,结果也要留在京城。至于昆哥儿,会给沐昆写信却没只言片语给他。几个孩子都向着封小瑜没一个惦记着他,想到这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关振起嗯了一声,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前院处理一些事。”
这封信可不仅说了晏哥儿留京,还提了小瑜即将改嫁以及他被殷家连累得不能升官。在信里临安侯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为了个妾氏竟影响前程如何不让临安侯愤怒。
除此之外信里也提了毕氏污蔑小瑜给他戴绿帽的事,防备毕氏再闯出乱子就将她关在了主院。至于毕氏得了癔症这事就没提,临安侯不想他担心。
回到书房,关振起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他娘到底怎么想的,竟说封小瑜给他戴绿帽,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