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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戳人肺管子的功夫,柏夕岚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因为柏夕岚的话,裴韵恼羞成怒,她怒喝了一声柏夕岚的名字,就要抬手扇柏夕岚的脸。
不是的,她说得都不对!就是她的错!
柏夕岚抬手就抓住了裴韵的手腕,反手一巴掌就抽在了裴韵的脸上。
其实,和裴韵动手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毕竟,人家是会功夫的,而她自己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菜鸡……
但是!巴掌这种事,在同一个人的手底下挨一次就行,哪能再挨第二次?
裴韵没想到柏夕岚会打自己,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柏夕岚。
完全忘记自己是个习武之人,可以一巴掌就让柏夕岚丧失行动能力。
柏夕岚甩了甩阵阵发麻的手幽幽道了句:“这样吧,你直接废了我,然后看看徐芳懿会不会杀你。”
柏夕岚现在将有恃无恐这个成语的含义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在转身走向床边的时候,伸手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油纸包来。
裴韵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遭受了什么,她立刻丧失了理智,朝着柏夕岚扑了过来,嘴里还低吼道:“贱人,我要你死!”
柏夕岚勾了勾唇,转过身来任由裴韵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床上。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凭什么?凭什么?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凭什么你锦衣玉食,而我却只能挣扎着活下去?”裴韵伏着身子,死死地盯着柏夕岚的脸上。
窒息的感觉还真不好受啊……
柏夕岚朝着已经疯魔的裴韵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你知晓何为反派死于话多?”
裴韵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只想着掐死柏夕岚,根本就没有听到柏夕岚的话。
柏夕岚撕开油纸包,趁着裴韵还在自说自话的时候,将已经露出粉末的油纸包塞入了裴韵的嘴里。
玦姨说,这是剧毒,哪怕只沾了一点点,都会死。
柏夕岚趁着裴韵松开自己去拿她嘴里的油纸包时,奋力地将裴韵推开,坐了起来。
“咳咳咳——”柏夕岚捂着脖子一阵猛烈的咳嗽。
她回头看向裴韵,却见裴韵正蜷缩在草床上抽搐着。
她嘴里的油纸包已经被她拿了出来,可是她的舌头已经沾上了粉末,那些粉末在她下意识地吞咽中顺着唾液进入了食道。
柏夕岚木着一张脸,将那油纸拿起来放回怀中,然后从裴韵的靴子里找到了一把短匕,她将短匕抽了出来跨坐在裴韵的身上,将短匕对准了她的咽喉。
玦姨说了,她的毒药都是无色无味,中毒者也不会出现七窍流血的死相,验尸都不见得能验出来。
她不能暴露自己有毒药的事……
裴韵还在抽搐,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怨恨地盯着柏夕岚看。
柏夕岚盯着裴韵的眼睛波澜不惊道:“你不是问我可有杀过人?我的答案是,杀过。”
“就在不久前,我杀了一名身穿白衣极为美艳的女子。她也是你们的人吧?还是个高手呢,也和你一样没有防备我,被我用簪子刺烂了脖颈。”
“我清晰地记得,温热的鲜血喷洒在手上和脸上的感觉,也清晰地记得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泪水自柏夕岚的眼中滑落,血腥味再次出现在她的鼻翼间,无论看向哪里,都是刺目的红色。
这一阵子,她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现在这么一来,她想起来了,原来自己忘记的是这件事啊……
柏夕岚用短匕一点一点割开裴韵的喉咙,眼中的泪还在不断往下滴,可她却笑了:“说起来,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真的好奇怪啊,怎么总是喜欢不提防落在你们手里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知道一个人一旦陷入绝境,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裴韵已失去了呼吸,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空洞的眼神中好像还透着怨恨。
她和那个白衣女子同样是死不瞑目。
柏夕岚捧着那匕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对裴韵说:“小姑娘,姐姐给你上一课:做人不能太自信,要知道天高地厚。”
她顿了顿又低声道:“柏夕岚,承蒙裴小姐你照顾了。”
话音一落,柏夕岚便觉得心头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散而开。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谢谢……”
「砰」的一声,石牢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柏夕岚捧着匕首从裴韵身上下来,看向来人。
“您终于来了……”她抬着头笑容依然灿烂:“抱歉,杀了一个您精心培养出来的人。”
徐芳懿漠然地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裴韵,又皱眉看向柏夕岚。
柏夕岚捧着匕首下了床,慢慢走向徐芳懿。
她将那匕首送到徐芳懿的面前,用轻快的口吻道:“说来您这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实在是蠢,仗着自己功夫好竟然不对我设防,看,自食恶果了吧。”
徐芳懿看着柏夕岚没有说话。
柏夕岚歪着头用一种几近天真的口吻问徐芳懿:“您可要杀了我替她报仇?”
随后,她又道:“忘了,您不能杀我,您还得拿我去要挟我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