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确实没有如果。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么些年，你和爷爷心里肯定都不好受。
    面对我妈的时候，一千个，一万个讨厌，但为着我，还得装没事。如果换作是我，我可能一天也装不了。”
    “不然，如何？你一个孩子，已经没了父亲，总不能还让你对母亲也绝望吧。”
    莫建川开始拿电推子从后脖子处往上推，电推子出去细微的声，就像蜜蜂在耳边嗡嗡。
    绝望？
    莫建川这个词用得好，成霜这几日真的很绝望。
    “大人做错了事，让无辜的孩子去承受不该承受的一切，这本身就很流氓。但这个世道，流氓的父母也不少。”莫建川又道。
    “流氓，确实是。”
    “小宇，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你也是男人。你有了老婆，以后也会有孩子。作为男人，作为一家之主，确实要承受更多的事。
    阿言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担心着你，但又不敢说什么。
    她经历的苦难很多，小小年纪便承受了很多不该承受的事。
    她扛过来了，那是因为无路可走。毕竟，扛不过来，也没有退路，得活下去。
    但你不至于，而且你妈这件事，无论你是什么态度，都不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但是，不能让爱你的人一直跟着难受。”
    莫建川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推掉头发。
    十几分钟之后，成霜在镜子里看到了全新的自己。
    “若是觉得太难看，就让你们公司派个人过来给你补救一下。大伯这手艺，也只能到这个程度。”
    “挺好。干净、清爽，像是变了一个人。”成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去洗洗吧。”莫建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197章 他是影帝，演技好着呢，我怕他装没事，我又看不出来
    阿言和莫老爷子回来时，还没下车，就看到站在门口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成霜。
    车子停在成霜跟前，阿言和老爷子都歪着头看成霜的新发型。
    “爷爷，累了吧？”成霜替老爷子拉开了车门。
    “这个发型好看，比之前那个看着舒服。”老爷子一下车，就先评价了一句。
    “大伯给剪的。”
    “大伯还有这手艺？”阿言从车上下来，忙问了一句。
    “大伯会的很多。你们今天去哪里了？”
    成霜朝阿言伸了伸手，阿言就像只小狗一样，赶紧跑到他身边去。
    “我正想跟你说，爷爷今天带我去了个好地方。”阿言此刻看到成霜，说不出来的高兴。他从那屋子里出来了，应该是把事情都想通了。
    莫建川也从院里出来，扶着老爷子先进去。
    “什么好地方？”成霜很少见到阿言这样兴奋，不由得心情也好了许多。
    其实，他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只是有些刺在心头太过难受而已。
    他想自己去消化，却不知道身边的人看着他的难受，也像是心上扎了刺一般。
    “霜霜，你知道苏云逸吗？”阿言拉着他的手，像个幼儿园放学的孩子，激动而又兴奋地要给大人讲在幼儿园发生的事。
    “那位刺绣大师。”
    “对，对，对。”阿言一连说了三个「对」。“你知道吗？苏老师收我为徒了，要教我做绣活。”
    成霜虽然不知道老爷子跟苏云逸是什么关系，但能让那位大师收徒，一是说明老爷子的面子够大，二是说明阿言自己也有些天分。
    “那你自己喜欢学吗？”成霜又问。
    “喜欢啊！我以前跟婶婶……就是以前吧，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而且我的手艺不好，绣的东西也卖不出钱去。
    但苏老师不一样，他那些作品都好精美，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完全就是很高级的艺术品。”
    阿言没有太多可以夸赞一个人的词，但现在用上的这些，她觉得是她脑子里能想到的所有的最好的词。
    “那，我就等着我们家艺术家的作品了。”成霜捏了捏她的鼻子。
    “霜霜，我还不知道，我能学成什么样。要是学不好，爷爷和苏老师会不会很失望？”阿言立马担心道。
    “放心吧，我们家阿言没有什么学不好的。不过，阿言，以后再提到沈行的妈妈，你不必刻意回避。或许，对我来说，她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地方，但对你来说，她是恩人。”
    阿言一听这话，顿时感动得都快哭了，一把抱住成霜的脖子，在他脖子上亲了两口。
    “霜霜，你真好。我爱你！”
    “你再说一遍。”成霜稍稍弯着腰，怕她抱着脖子太吃力。
    “你真好！”阿言道。
    “不是，后面一句。”
    “我爱你！”阿言在成霜脖子上狠狠亲了一口，成霜觉得有点疼，估计那吻痕怕是一两天消不掉了。
    但是，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