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页
不想对方根本就不记得这事。
“抱歉,我记不清了。”楼七歉意道。
游西西捏着汤勺垂头说了句“没关系。”
楼七似乎诚心道歉,一顿饭将游西西伺候得妥妥当当,自己反而没吃几口。
“你吃吧,我出去消消食。”游西西道。
楼七试探询问,“我陪你一起?”
“你多吃些,不要浪费了。”游西西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前,推开门直接出去了。
出门后,游西西看着二楼回廊里来回穿梭的服务人员,靠在围栏上看到一楼人越来越多,决定就在二楼随便走走。
她围着二楼回廊转悠,在到某个包厢时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谁?”
“交个朋友。”游西西大言不惭。
里面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游西西听到有人在说话,应该刻意压低了,听不甚清。
过了会儿,一阵脚步声渐渐过来,紧接着门被从里面打开,游西西看到人的瞬间下意识敛声屏息。
此人穿着霁蓝长衫,长发用松垮绑在身后,面若玉似月,见其宛若春风拂面。
“你好。”游西西都端正了些。
那人还未开口,他身后传来大笑,“霁蓝这都交朋友找你到这了,还不请人进来。”
这是误以为游西西是这个名为霁蓝的男人的迷妹。
游西西看了一眼霁蓝,觉得这个误会还是很有道理的。
“抱歉,他没有别的意思,”霁蓝歉意道,“屋里的茶刚泡好,小姐愿意品尝一番吗?”
真是人美心善,原本是游西西强行敲门,现在他这么一说,游西西成了被邀请的。
“那就多谢了,”游西西应下,“我叫游西西,叫我西西就行。”
“我是温霁蓝。”
游西西绕过屏风看到一个坐姿豪迈的男人,跟温霁蓝完全是两个风格。
如果温霁蓝是春,这个男人就是粗犷的冬。
“还是个小美人。”男人手里端着碗酒,不甚正经冲游西西品头评足的,“好小子,好福气。”
温霁蓝立刻不赞同看着男人。
“行行行。”男人放下踩在凳子上的脚,牙酸着冲游西西道歉,“是我言辞不当,西西是吧,以酒道歉了啊。”
说着将酒灌进肚里。
“这是什么酒?”游西西坐在男人对面,鼻翼翕动,很熟悉的香味。
“有见识,”男人取了个碗递过去,“这是虚妄有名的醉生梦死,多少人求这一口,干巴巴要等四年。”
温霁蓝半路拦下碗,对游西西道,“酒水没什么好喝的,不若尝尝这茶?”
游西西点头。
喝了茶又聊了一会儿,外面说要开始了,游西西起身离开。
出了门,看到整个楼阁都热闹起来,到处是人,一楼舞台上搭上了层层薄纱,多了份朦胧的神秘。
游西西回头看了一眼包厢,抬脚离开。
温霁蓝见面就说了名字,那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自报家门。
名字都不说,只能是这么名字非常有名,一说就暴露了不能暴露的身份。
问题就在于,是哪种有名,赫赫有名还是臭名远扬。
游西西到包厢的时候,纪冉冉刚敲门,看到游西西在外面神情有些许诧异,但什么都没说,只是道,“要开始了,是否需要过去?”
游西西过来一路也发现围栏前都摆上了小桌,桌面也都备好了茶水。
正好楼七也出来了,两人跟着到了提前预留的座位上。
纪冉冉前脚刚离开,舞台上有个人影迈着小步上去了。
那人穿着宽袖长袍,金色长袍上绣着只白色狐狸,绣技极为精巧,每一根狐狸毛精致细腻,自然逼真。
游西西看着有些心热,趴在围栏上盯着那只狐狸,看着看着视线落在少年身上。
兴许是她视线过于火热专注,那人抬头正好对上游西西,只是一个远程对视,羞得面若桃红。
游西西却一脸惊愕,坐了回去,失去世俗的欲/望,嘀咕道,“怎么还有孩子?”
幻音楼,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啊。
楼七低头看了一眼,下面舞台上的是个少年,白白嫩嫩的。
“你不喜欢少年?”楼七问。
游西西高深莫测,“成年人的快乐,臭弟弟不懂。”
这意思好像她自己多懂一样,谁能想到她对弟弟无感,是因为见多了老头老太太们的爱情呢?
是的,就是无名山那群老头老太太,也有成对的。
“弟弟能做什么?”游西西说教感上来了,握着茶杯侃侃而谈,“小孩们的爱情最多也就是单纯、纯洁、青涩……多寡淡啊。”
楼七呆愣地看着她,半天没说出个字来。
正好下面开始唱歌了,游西西将注意力放在了舞台上,前奏缓缓而来,听起来应该首缠绵的情歌。
少年张嘴了。
楼阁鸦雀无声。
怎么说呢,就是在缠绵情歌里唱《两只老虎》的感觉,还是腾格尔唱法,问题是,没有人家腾格尔大师的水平,就是单纯五音不全干扯嗓子唱出来的。
游西西惊呆了,她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噪音,也能称之为音乐?还能上台表演?
但是她看着舞台上的少年,莫名有种宽容,像是对金主爸爸,又像是对甲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