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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一瞧那河边枯骨,听一听那鬼魂哭啼?”风烟摇头,“战场浮屠,众生哀苦,这诺大天地之间,还是求得无花大师四方普渡,求得净土平怒的好。”她闭上眼睛枕在楚留香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楚留香失笑,难怪无花常叹可惜风烟姑娘身作女子,沉入世俗再难自拔了:“你倒是和无花有不少共同言语,”楚留香觉得世间千万享乐之事,若如出家人那般六根清净五大皆空,却太过无趣了。
“他叹世人妄自痴缠贪嗔过,喜悲苦乐聚散离合,却也不过百年之后来人墨色笔下勾勒的模糊面容。
来去之间皆为命数,枯荣与否也不过天地佛理,求不得跪不得讨不得劫不得。”风烟摇头,“不过是痴人之惑罢了。”
“却不像是在说你那曲子了。”楚留香闭着眼睛,任由风烟的手指玩弄着他的墨色长发,“且说远了,却为告知究竟是谁家儿郎,在我之前得了风烟姑娘的青眯,有幸做得了着第一位为姑娘添花之人?”
楚留香的话成功逗乐了风烟,她柔软的胸膛轻轻抖动。
习武之人自是敏锐,楚留香闭着眼睛略显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可莫要闹,”他可不是柳下惠,有那等坐怀不乱的本事,“且让楚某猜猜?”
“你且猜,也猜不得这谜底。”风烟姑娘笑着,“可却让你说对了,只是这上阙,下曲讲的便是太平盛世明湖歌舞。但你并不感兴趣。”
“我并不感兴趣。”楚留香笑着,“你确实了解我。”
“楚公子这等的妙人,自是难求。”风烟姑娘也笑,“且未问,我这流苏可好?”风烟说的是前翻楚留香来时,她一时起兴亲手挽的冠冕发髻,甚至依照着夕日是兄弟们的样子,给他带上了发苏装饰。
楚留香想起几日前见到花疯子时对方的表情,失笑:“独具匠心。”
“那便教你,总归要在公子身上留下点儿什么,公子才会记得回白玉京见见故人。”
风烟轻声笑着,仿若她不是卑贱入尘的戏子,而是同心上人互许芳心的情人,“下回儿,再同公子弹那莺晏舞曲吧。”
楚留香嗯了一声,他挺喜欢这样的风烟姑娘,不争不抢,他来便备上好酒好菜,弹几首曲子讲一讲遇上的故事,不问来路不提去处。
无论隔了多久,都是一副昨日刚见旧友的模样,能同她谈及江湖,也可阔论书画。
这样的女子,在这等风尘之地,却是可惜:“岭南的确是一副好风光。”楚留香抬手,远处的酒杯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端送,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里,“只可惜我不善书画,绘不出那等壮丽的山河。”
“将来听听也是极妙的,可同那本子中讲到的那般,崖入青天,横绝云巅?”
说到这里,却是兴奋了起来,翻身压在楚留香的身上,一双眼睛晶晶亮像极了夜晚的星空,“是否真如同苗家姐姐所说,九曲十八弯,这处唱来那边和?”
楚留香被风烟这一副难得小女孩儿的样子逗乐了:“你确定要听?这时间可以已经到了,”他说的似乎真的为此所困,“我可没钱,再包姑娘一夜了啊。”
他这话说的风烟红了脸,却也不依不饶:“你……你若真想……”
男人大笑,搂着风烟,慢慢讲起了他在云岭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的楚留香还没有文明江湖,陆小凤也不过是刚出茅庐的愣头书生,江湖风云未起。
私以为,只有朝堂安定才得江湖风起云涌,若是朝堂不定,江湖之人保家卫国,何来兴致内斗。
第6章 先生
楚留香在白玉京中有了自己的住所,风烟姑娘和他在不知不觉中达成了无声的默契,只要楚留香出现在白玉京,那必定更是要在风烟姑娘的地方住宿的。
有时是游舟,有时是春雨楼的房间,有时是风烟姑娘的小院落。
风烟也从不介意,她替楚留香备好了最好的衣服,备上了市面上的美酒美食,在那人来的时候,抱着她的盈缺弹奏几首新曲,眼神温和的看着躺在她的榻上沉沉睡去的人,息了琴音取来毯子,替他盖上,然后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楚留香走的时候总会留下一金,却不问这银两的去处。
风烟迎他的时候,总会奉上新衣美酒,却从不说来路。
所有人都知道春雨楼的风烟姑娘有了入幕之宾,却没人说得出那幸运儿究竟是谁。
那贵客似乎对美人儿兴致不大,一个月也就能待三四天便离去,剩下的日子便是风烟姑娘对外卖艺的日子了。
不免有人感叹,风烟姑娘不如白雪姑娘幸运,最终得良人,一车金子嫁做人妇。
端着菜肴进入房间的时候,榻上的人还在睡。
风烟摇头轻笑,走到人前轻轻的推了推他,却在下一秒颠倒了位置,被压在身下:“这次,抓到你了吧。”睡醒的男人眼神清明,不见刚苏醒的朦胧迷雾。
“却是公子耍赖了,”风烟笑道,“是奴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