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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4

      吗?你想好再说话。”
    太宰治比较了一下两方战斗力,不甘心地发现被锤进地底的应该是自己。
    怎么回事,横滨就没有柔弱可爱又温柔的小姐姐吗?不是审讯室大姐头就是电锯杀人狂医生,看起来最可爱的那个打人最疼。
    “突然觉得港口Mafia也有可取之处。”太宰治望天,试图把自己沉入水中,“至少填河的不是我。”
    “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跳槽呢?”雪见未枝歪歪头,她干净的眼睛映着河里浑身湿透的太宰治,“你似乎很适合那份工作。”
    血腥味,化不开的血腥气味。恐惧、敬畏、害怕……即使作为叛徒离开港口Mafia,也无人胆敢将太宰治的人头视为自己的功勋。
    多么滑稽又惊悚的事实,视面子为不可撼动之尊严的龙头组织只能对叛逃者的存在保持缄默——哪怕他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相聚在同一个路口,遇见太宰治的港口Mafia成员第一反应也不可能是拔枪射击。
    他们只会沉默又恭敬地让开,低着头注视着男人的脚尖,喉咙像被硬块堵截,支支吾吾喊一声:“……太宰先生。”
    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浸泡在水里满脸不正经、像个只会讨女孩子欢心过活的小白脸一样的青年曾造成过多少腥风血雨的往事、在多少人的噩梦中流连。
    以至于他引起轩然大波的叛逃后依然可以坦荡大方地生活在横滨,视谋杀一百三十八起、恐吓三百一十二起、欺诈和其余等六百二十五起的罪行为无物。
    太宰治天生流着黑色的血,越是浸淫黑暗的人越被这份惊人的天赋所震撼。
    雪见未枝从福泽谕吉晦涩不详的语句中听说过,当年森鸥外引入MIMIC入境横滨除去谋求异能开业许可证外也有除掉太宰治的意图。
    难以掌控,让人畏惧,无从安眠。
    “我曾经以为港口Mafia会有我想要找到的答案。”太宰治挑起一缕水花,冰冷的水溅湿他虎口上缠绕的绷带,“贴近死亡的工作或许能带给我启发……活着的意义、死亡的意义,我找不到解释的答案。”
    “在港口Mafia也没有找到,日复一日血腥的工作只会带来倦怠,我触碰不到离我那样近的死亡。”
    “在港口Mafia工作和在侦探社工作对我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太宰治想了想说,“我的朋友织田作说既然这样不如成为救人的一方,正巧森先生不做人,我就干脆叛逃离开再找工作,最后来到了侦探社。”
    森鸥外想太多了,首领的位置对太宰治没有诱惑力,他的目光不曾为世俗的虚妄停留,困扰太宰治的问题也无人能给出答案。
    “你觉得,”太宰治仰头看向蹲在河边安静倾听的少女,“人活着,是有意义的吗?”
    “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关系?”雪见未枝托腮反问,“我难道非要需要一些意义才能活下去吗?”
    “你的问题很奇怪。”她说,“婴儿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下来吗?不,他们只是活着,凭借本能地活着。人注定要迎来死亡的一天,在此之前都是活着,不需要意义也不需要理由。”
    “如果活着很痛苦呢?”太宰治轻声问,“死掉会更好吗?”
    “你很痛苦吗?”枝枝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很能理解别人的痛苦,可能是因为我不常有类似的情绪。”
    太宰治一时无言。
    倾听者若是想与倾诉者更进一步,共情是很好用的手段。人总会对和自己拥有相同经历相似想法的人抱有更高好感,这份经历不需要真实,随口为之的安慰更多是谎言。
    太宰治善于谎言,如果是他企图和人进行深一步的聊天、侵入别人的内心,他绝不会像枝枝一样说大实话。
    可正是这句实话,让太宰治忽然觉得可以再和她多说一点。
    不要自以为是的怜悯,人与人之间绝对不可能完全理解。
    “得到的注定会失去,永恒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太宰治慢慢地说,“父母最多陪你到五六十岁,无可阻拦的死亡会带走他们;最要好的朋友可能因为一句话一件事与你老死不相往来;今天还抱在怀里的宠物明天就会被邻居打死扔进垃圾箱;曾经承诺过永远在一起的恋人不出一年便彼此腻烦到不愿再看一眼……”
    “人在活着中不断失去,最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地死亡。正如来到世界那天满目漆黑,离去的那天黑暗依旧。”
    “这难道不够绝望么?”
    雪见未枝安静地听着,她的瞳眸比流淌的河流更清澈,青草扫在女孩子雪白的长裙上,如一幅倾尽画师爱意铸造的静态画。
    “太宰君像兔子一样呢。”她感叹道。
    太宰治:“什么?”
    他难以理解地皱眉。
    游荡在水里浑身湿透的青年姿态颓废又阴郁,黑泥满得快要淹没鹤见川,却被枝枝不按常理出牌的话语堵回去,眼眸中显出几分诧异。
    怪可爱的。
    “兔子,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