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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选几道宁宁爱吃的做上来。”
觉罗氏把富嬷嬷使唤得团团转,吩咐完厨房里的饭菜,又叫住她道:“外面天气好,去搬案几椅子出来,我们就在廊檐下吃茶说话。哎哎哎,花给我。”
富嬷嬷小跑回来,将花递给了觉罗氏,叫上青梧等丫鬟婆子,手脚麻利在廊檐下摆好案几小炉,招呼着院子里伺候的人退了下去,留下她们安静说话。
卢希宁看着觉罗氏忙碌,拿起菊花理着花枝上的叶子,笑眯眯说道:“额涅今天心情很好呀。”
银剪喀嚓一声,剪掉多余的花枝,觉罗氏将墨菊插在青釉花瓶里,斜着她道:“这两天我这心啊,比三伏天吃了冰碗还要爽快,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神色一转,变得严肃无比,郑重其事朝着卢希宁说道:“宁宁,多谢你。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替我出头了。”
觉罗氏眼眶渐渐泛红,卢希宁慌忙安慰她道:“额涅,你快别这么说,你先前与阿玛吵架都是因为我,我嫂子也说我是遇到了好婆婆,不然我哪能活得这般自由自在。额涅对我好,我自然也该对额涅好。”
觉罗氏拿着帕子蘸了蘸眼角的泪,旋即又笑了起来,说道:“这是天大的喜事,我可不能哭。不过宁宁,你说得不对,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感恩,狼心狗肺的人海了去。老大是我生的,他顶多在我受了气时,安慰我几句,开解开解我,他也无法去帮我出气。我知道老大有难处,父母生养之恩都要报,他不能偏颇谁。说上去道理都明白,可这心呐,还是难平。”
见卢希宁神色歉意,觉罗氏笑了声,轻快地道:“你别多想,我没有责怪老大的意思。他也难做,帮谁都里外都不是人。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那老不休的对他不好。前两年老大生病时,都那么大的人了,他还是不放心,一守就是一整宿,比对他老子还要孝顺百倍。亏得现在有你,能替我出口恶气。哎哟,你当时不在,我听到他对我赔不是时,我还以为他中了邪呢。后来见到他那张老脸,比锅底还要黑时,我总算回过了神,他这肯定是在你这儿吃了憋,不得不低头了。当晚我我就喝了一大坛酒,这是大事,一定得庆贺。”
人实在是太复杂,卢希宁到现在也看不透。纳兰明珠是个好父亲,却不是好丈夫,不仅仅是对觉罗氏,看他的种种做法,对姨娘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觉罗氏又拿起银剪,喀嚓修理着花枝,自嘲地道:“以前阿玛在的时候,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我就知道咋呼,嘴上不饶人,其实下不了狠心,以后会吃大亏,让我得改。后来阿玛临死之前,后悔过以前杀戮太重,说这就是他的报应,可惜连着大哥也一并被连累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也没改,亏倒是吃得不少,我也没什么后悔之处,真让我做出伤天害命的事情,晚上也会睡不着,我得为后世子孙积福。”
插满了一个花瓶,觉罗氏再换了个花瓶,语气淡然,像是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再说几个姨娘,我杀了她们又有什么用处,没了她们,老不休的掉几滴猫尿,再去纳几房更年轻貌美的就是。我不仅得帮着操持办酒席,还得花更多的银子,到头来得不偿失。就是闹到宫里去,我也得没脸,皇上自己都一大堆女人呢。上次我跟你说的遏必隆家姑娘,先前进宫封为了妃子,还不止这一个呢,皇上的表妹佟佳氏也进宫了,后宫现在可热闹得很。”
卢希宁好奇地道:“那后宫里的人也争来斗去吗?”
觉罗氏翻了个白眼,说道:“明面上肯定是姐妹相和,私底下还不是暗中打破头。就是种地的老百姓,家里多生了几个儿子,兄弟间争间破屋子都会闹得面红耳赤。后宫里的妃嫔,争的可不是几间破屋子,要是得宠的有了封号,从俸禄到衣食住行,都要比别人好,等着别人给你低头见礼。若是运气好生了儿子,那更是不得了,以后再不济,也得封个亲王贝勒。”
觉罗氏掸了掸身上用金线绣着花开牡丹的缂丝常袍,自嘲道:“富贵荣华迷人眼,又几个人能看开,反正我不大看得开。有人说安于清贫,那是无奈之举,不安的话能怎么办呢?春天青黄不接,肚皮饿得呱呱叫。夏天太阳晒得人要掉一层皮,秋天的时候收了粮食,还没在粮仓放暖和,就得拿去交租。冬天冷得冻死人,没有上好的红罗炭,黑乎乎的炭一熏,再美的人儿也得变成黑脸包公。”
卢希宁听得津津有味,觉罗氏瞧着她的神色,脸上笑容更浓,感慨地说道:“宁宁,你不一样。老不休低头,我就是不问,也知道是因为你有本事,他不敢拿你如何。我们都不如你,甚至后宫的那些皇后嫔妃,也不能与你比。你看,我就是积了福,才让你做了我的儿媳,比自己生个女儿还强一百倍。李姨娘她们不懂,我以前也不大懂,跟老不休大吵之后,我实在气不过,还想着干脆去将李姨娘杀了,她的心被养得太大,居然敢惦记起纳兰府来,呸,她也配。”
卢希宁笑盈盈听着,也不插话,提壶替觉罗氏茶杯里添了茶水,慢慢理着花枝。
菊花有墨菊,绿菊等,五颜六色,她也没管搭配,全部插在了花瓶里,浓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