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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看你的年纪也不大,这钱怕也是你父母赚来的辛苦钱,我不能白拿你的,只是老叔这次确实需要这钱救急,算是老叔借你的,叔给你打借条,以后肯定还你!
敖丙很想说不用,但是他看到老渔夫那个坚定郑重的眼神,这话他就说不出口了。
原身就是出自贫寒渔家,从小到大那小子都极其讲究原则也看重自尊心,不属于他的东西他绝不敢有半分肖想也从不越雷池半步,在这种人的心里面,清高的心性和骨气比什么都重要。
原身是这样,想来面前的老汉也是这样,如果敖丙非要把钱送给对方,那说不定才是对对方的侮辱和瞧不起。
敖丙心下忍不住叹气,还是点头同意了,但他已经考虑好了,如果这老汉将来真要还钱给他,他得再想办法把钱找补回去,好在这老汉还有个年岁尚小的孙子,他可以从这个孩子身上入手,找借口资助孩子上学也行,总能有补偿的机会。
孩子动完手术从里面出来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一推出来就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不过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只不过病人因为休克暂时还昏迷着,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是不是完全脱离了危险。
重症监护室不用家属看护,所以医生直接就赶牛老汉两口子先回去。
孙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汉夫妻哪里肯就这么回去,周海生在旁边不停劝着,也没能说动这俩固执的老人。
敖丙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着眉思索了一阵后,到底没忍住,开口问道:
出事之后孩子是谁送来的,辖区派出所的警察去现场出警了吗?有没有立案?你们把孩子送过来,派出所那边就没派个人跟着?
周海生一愣,他也就是个没见识的农民,根本不懂这种恶性伤人事件应该是个什么处置流程,见敖丙这么一问,他摇了摇头道:
学校那边发现这个情况就打电话让医院这边派了急救车,派出所那边去看过现场后说会仔细侦查,别的也没多问,这还得要有警察跟着吗?
敖丙有些无奈:这么恶劣的伤人事件,是需要现场勘验拍照取证的,孩子受的伤也要司法鉴定,将来案件调查清楚抓捕了嫌疑人,这些证据就是司法机关给对方判刑或者民事赔偿的关键证据。你们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派出所那边和稀泥敷衍了事,这案子要调查清楚怕是遥遥无期。
一听这话,不光周海生,就是老汉夫妻俩也急了:那怎么办?
敖丙一看这三人茫然无知的样子,就知道他们都不懂这里面的套路,只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继续掺和下去了。
大婶要是不放心,就继续在医院这边守着,但您也别硬撑,实在熬不住就回家,或者想办法在医院找个空床位凑合着睡一觉。
大叔你们俩跟我去派出所吧,去问清楚这事儿是不是立案了,派出所那边是个什么流程,犯罪嫌疑人一共有几个,警方要什么时候实施抓捕,这些你们做家属的不能一点都不清楚,都得仔仔细细地问清楚了。
老汉一听说要去派出所就害怕,老人家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跟警察打过交道,心里面多少有些恐慌畏惧,但为了孙子,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这件事。
他这会儿俨然已经把敖丙当成了主心骨,敖丙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他知道敖丙不会害他们。
一行三人打了车一路到了牛展雷学校附近的辖区派出所,这时候已经是深夜,派出所只剩下几个值班民警,牛老汉这边说明来意,想要搞清楚他孙子这事儿是不是已经立案侦查并锁定犯罪嫌疑人了,但那几个值班民警却只是打太极,根本不正面回答老汉的问题。
敖丙一开始就觉得这情况不对,听周海生的描述,这派出所出警后,根本没对当时报案的学校负责人还有现场发现牛展雷的周海生家孩子询问情况制作笔录,牛展雷被送上救护车后,派出所也没派人跟着,这种刑事案件,派出所这样的处理方式分明就是有问题的。
现在再看到这些民警爱答不理的态度,敖丙就更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了。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刚刚这几个民警可是偷偷打着眉眼官司,看这些警察讳莫如深的样子,说不定这些警察早就已经知道勒索伤人的那几个混混是谁了。
敖丙心生火气,知道这事儿如果不请外援的话,光靠牛老汉这么个无权无势的老实渔民恐怕根本解决不了,他拿了手机悄悄地走出了门,在外面翻到冯锋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虽然已经很晚了,冯锋那边却是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敖三,这么晚还没睡啊,有事?
敖丙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将牛老汉家里的事儿说了,问冯锋那边在公安局有没有熟人。
这种恶性伤人事件,按理来说派出所应该立刻重视,集中调派警力侦查并快速抓捕嫌疑人的,可派出所这边摆明了想把这事儿捂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里面没猫腻鬼才信。
唯一的办法,就是上面公安局施压,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些基层小民警看人下菜碟,知道当事人家属不好惹,才会尽心尽力去查案。
冯锋一听敖丙说完原委就秒懂了,他皱眉问道:这牛老汉是你亲戚?